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先后響起,壓蓋云暮的力量轟然碎裂。
遠在另一顆星地上打坐的牧長杳忽而長眉微挑,徑直斷開了修煉,他眼眸睜開的一瞬,周圍的空間隱隱有氣息動蕩,一層層的掃開推送出去。
七元老祖連忙后撤,避開了那一堆靈寶爆炸點,璀璨的光芒印著七元老祖那張黑沉嚇人的老臉,讓人感到陰森可怕。
這小女修是百年來,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人。
兩把靈階的靈器!清除力量的靈術!攻擊魂體的靈術!奇怪的小符陣!九轉輪回鏡!高品階丹藥!那一堆品階不俗靈器!
這小女修不過凝氣五層,卻有這般多人終其一生都追尋不了的機緣。
機緣?等等!
七元老祖靈光一閃,忽然想起自己那小弟子身上的一絲福源氣息,再想起那弟子就是死于這個女修之手,忽然眸光一顫。
會不會蔣浩身上的福源之力是這小女修的?
這個想法一出,他的臉色突變。
那可是解封禁錮他百年癡念的關鍵!
待他撲到云暮所在之地時,卻發現人已不見,只剩了一灘鮮紅的血跡和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云暮掙扎著朝遠方奔走,死星散發出的光暈淺淡昏暗,映著那瘦弱的身影在偌大的空地如激浪中的木筏般不斷搖曳擺動。
那雙黑眸爆出了強烈的求生欲望。
她一把把的將丹藥塞進嘴里,裂開的傷口在愈合,身體暖洋洋的,卻怎么也溫暖不了劇痛的心脈。
傷及心脈,需要靈物療養,這些丹藥大都是治愈外傷和蓄積靈氣,作用不大。
她耳膜在嗡嗡作響,大腦混沌得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卻依舊堅定的踉蹌前行。
體內那連接牧長杳的感應依舊沒有回復,云暮逐漸死心了。
“牧長杳,沒信用的男人,騙子?!?
云暮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七元老祖的已經再次追了上來。
云暮踉蹌的站定了身體,轉身冷視著七元老祖,她已經沒有底牌了。
死?不能!
一抹決絕在她眼中乍現,就在她要御動神念跳進靈海內那處空間時,周圍的空氣徒然出現了一圈圈的漣漪。
云暮嗅著熟悉的氣息,死寂的眸中忽而一點點的亮起了光芒。
七元老祖正氣勢洶洶的追來,見此頓時也警惕的后退出去。
牧長杳追蹤到了云暮的位置,以虛空極遁快速掠來。
一道道空間褶皺在云暮頭頂徐徐裂開。
“空間大道!”七元老祖驚得失聲大喊。
隨即,他眼底爆出了璀璨的精芒,空間大道!是個好苗子!
牧長杳徒然從那褶皺內躍出,卻因為極速運用還不太純屬的靈術,身上遍布了細細的傷口。
他面對著云暮,在看清那血跡斑斑的清灰色小臉時,淺淡的眸色頓變得詭譎冷厲。
“過來?!?
他朝云暮伸出一手,低磁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云暮眸色閃閃,她的視線已經混沌得看不太清眼前的人,卻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牧長杳。
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觸手冰涼,云暮被一把拉過,隨后撲在了一個堅硬的背上。
牧長杳一手固定住云暮的身體,一手抽出斬云破日凌目而視,空寂的星域內徐徐散開一陣空間之力的余威,吹拂起了兩人的發絲和衣袍。
牧長杳的頭發并不長,碎短不一,凌亂的飛揚著,長戟在他手中爆發出可怕的戰意,兩人的目光都落定在七元老祖身上。
七元老祖只覺背脊處緩緩生出一股涼徹心底的寒意,身體有些不自在的動了一下,他微微蹙眉,暗暗忖度了起來。
眼前這一大一小的人影,雖然修為不高,但一個靈根不怎么樣,但底牌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