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房子這么大的事,是要請高僧選吉日的,能是隨便修的嗎?搞不好,攪擾了老爺的官運和家里的福運,你能擔當的起?”吳管家總是有理由拒絕寶璐。
“那就請高僧早些來選日子呀!”
“到廟里上香那也要選日子的,請高僧到府里來也是要選日子的,能是隨便請的嗎?你看,你看,我剛算哪里了,都被你攪和亂了!”吳管家抱怨著,將算子上下撥正了,又重新開始計算。
“怎么干什么都要選日子?”寶璐抱怨道。
“你放心,夫人早就去過廟里,請過高僧了,也選好日子了。”吳管家看到寶璐焦急,反過來開始安慰她。
寶璐一聽早就選好了日子,又開心起來,問道:“已經選好了日子?什么時候?”
“秋后。”
吳管家輕飄飄兩個字又給寶璐澆了一盆冷水。
釘子沒要到,寶璐無功而返。只好多找兩個棍子先頂住了將就著住吧。
“這么顯貴的府宅,竟讓下人們住危房,老驢叔他們住的破廟也比這些房子安全。夏天雨大,讓我怎么將就嘛?”一根釘子也沒要到,寶璐氣不過罵罵咧咧往回走。
她到柴火堆里挑了兩根比較結實的長棍,一手一根拖著往自己的住處去,不想房門前的一幕嚇得她花容失色……
“少爺,三少爺!”
寶璐到了房門前,看見吳清野被垮塌的房門打倒在地,昏睡不醒,地上還滲出血來。寶璐急忙丟下手中的長棍奔上前大聲疾呼。
“快來人啊!三少爺受傷了!”
奔來三四個小廝七手八腳將吳清野從脫垮的房門下拖了出來,又提著四肢將其搬進了寶齋居。
吳夫人帶著一眾仆人丫頭也聞訊趕來,大少爺吳清川也急忙請了郎中來。
“大夫,我兒傷得嚴重嗎?”吳夫人守在床邊,手絹掩淚,抽噎著問道。
郎中先替吳清野把還在滲血的傷口包裹了,又把了脈,再撥開吳清野的眼瞼查看了瞳孔,才緩了口氣道:“回夫人,暫時看來,三少爺無礙,腦袋里面是否受了傷,還要慢慢觀察。”
一聽吳清野沒有性命之憂,吳夫人這才舒口氣。待打發走了郎中,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引起事故的罪魁禍首寶璐來。
寶璐一直跪在院中,不敢進屋伺候。薔薇從房里搬了把椅子放在廊下,吳夫人高坐開始審判寶璐。
“三少爺好端端的怎么會倒在你的房門前?”吳夫人質問道。
寶璐咬著下嘴唇,心想還不是你不讓修房門才砸到你兒子的,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
“夫人問你話呢,你聽不見嗎?”薔薇也在一邊呵斥。
寶璐挺起身板,跪正了道:“回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三少爺為何出現在奴婢的房門口,三少爺一早就出去了的。”
薔薇上前給寶璐一記耳光,呵斥道:“作為奴婢,看護不好主子,還敢跟夫人頂嘴!”
她捂著被打疼的臉,低頭不再做聲。這大戶人家仗著權勢真是什么都能往下人身上怪。
“那你給我說說,三少爺出事時,你在哪里?你為何不再寶齋居等著?”吳夫人又問。
“奴婢早間跟夫人稟報過,奴婢的住房門框脫落需要修葺。我就去找吳管家要釘子,結果回來時就看見三少爺被壓在下面了。”
早上她還是吳夫人當著全府人的面夸贊到功臣,這才不過一個時辰,就成了吳府的罪人。短短的時間了,可謂知道了什么叫做“大起大落”。
“這么說來,倒是我的錯了。既然房門倒塌,就讓它塌著好了,你為何要把它支起來?你支的不牢固,這次是三少爺給你擋了災,萬一是你這個小身板被砸在下面,你覺得你能活過來嗎?今天這事,我看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