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野天蒙蒙亮才趕回京城吳府。敲開了門進到寶齋居沒多久,吳遠山就披著衣服出現在吳清野眼前,沒等吳清野問候一聲,一巴掌就呼在了吳清野的臉上又一腳將其踹到地上,邊踢邊罵:
“我今日打死你這個不孝子!還敢躲到外面不回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還回來做什么?還敢跟李家退婚,我今日踢死你這個畜生!”
吳清野躲都沒地兒躲,生生挨了父親幾大腳,便伸手護著自己一邊高呼:“爹,爹,你聽我說!我回來就是和家里商量向李家下聘的事,我沒有要退婚!”
聽聞此言,吳遠山才半信半疑停下飛踹的腳,提著領口將吳清野從地上拉了起來。
吳清野一抹嘴角滲出的血,抱怨道:“爹,你看你給我打成這樣,你讓我怎么去李家下聘嘛?”
“下聘的事有媒婆去,你去不怕李家父子將你打出來?”吳遠山怒呵。
吳清野與李蓁蓁的婚事磨磨蹭蹭快一年了,都快給吳遠山磨出心病來了。李家的官職雖然沒自己大,但卻和德元王爺聯系緊密,能牽上這門姻緣,吳家飛黃騰達的日子不遠了。
他總是擔心小兒偷偷摸摸和太子糾纏不清,終于答應要和李家成親了,吳遠山長舒一口氣。
眼下皇上的龍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朝中發生很多事,太子無能應對,均是德元王爺替朝廷出謀劃策。照此下去,太子被廢之日恐怕不會太遠了。
下了聘,吳家和李家很快就選定了日子,臘月二十八是個頂好的吉日,適合成婚。大婚過后,正好過年,能將去歲的喜氣延續到新年。
吳夫人除了給吳清野置辦大婚的行頭,還叫裁縫給自己和老爺置辦了許多的新衣。吳遠山卻不喜歡讓裁縫在自己身上量來量去,抱怨道:“前些天青川成婚才置辦了,這才過了幾天,將就穿了吧。”
吳夫人嬌氣一笑,罵道:“你這個糟老頭子,兒子成婚你也不放心上,現在給你趕制幾件新衣你也推推拖拖的,兩個兒子怎么厚此薄彼呢?大兒成婚你歡天喜地的,這小兒成婚你就黑給臉,回頭讓親家看見了,還以為你嫌棄他們家呢!”
“我哪里黑臉了,你這老婆子真不會說話!”吳遠山說不過夫人,索性躲到一邊清閑去了。
裁縫帶來的布料比上回吳清川成婚時帶來的布料還要華麗還要好,薔薇眼疾手快,挑出一匹流光溢彩泛紅錦緞來,笑著道:“夫人,您看這塊料子怎么樣?這么華麗的布料做成一件長襖再做一件短襖,恐怕能將新娘子給比下去了。”
吳夫人嫌這么亮彩的料子太過晃眼,卻還是被薔薇推著量了兩身衣服來。
大兒媳郭修寧給婆母奉上茶水點心,吳夫人見是她進來,心稍有不悅,收齊先前飛上眉梢的喜悅,語氣淡淡地對大兒媳道:“你來的正好,這些布料好看,你也選一塊做衣裳吧。”
郭修寧嘴角淺笑,道:“三弟成婚,兒媳自是要做一身好看的衣裳,不能讓李家妹妹進了門后笑話我。”
她也瞧上了那匹泛紅的錦緞,對裁縫道:“就這塊料子吧,我看挺好的,比我爹鋪子里賣的還要漂亮呢!”
裁縫略有為難,道:“這是江南采買的,只這一匹,剛剛夫人看上了要選做長襖,大少奶奶要不看看別的?”
吳夫人瞪一眼郭修寧,很是不高興。
郭修寧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這料子婆母穿會不會太艷了些?我看旁邊那塊藍的倒是比這塊紅得適合婆母。”
薔薇手快將紅錦緞從其他布匹中取出來,抱在懷中,義正言辭地道:“誰先看上就是誰的,是夫人先瞧上自是夫人的。”
郭修寧不卑不亢,總是笑吟吟的,又道:“兒媳可不敢跟婆母搶東西,只是覺得這料子太過艷麗了,不如那塊藍的沉穩大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