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野將清風安排進和熙王府寶璐身邊后,便和鄺天霖立即起身趕往蘇州尋找陸離。三年沒見,陸離正在碼頭裝載貨物,這批絲緞是要走水路運往南洋的,大批的勞工都在碼頭上幫忙。
“陸離!”
正在忙得滿頭大汗的陸離突然聽到有人喚他,放下肩上扛著的東西,回頭看見是吳清野和鄺天霖。上回鄺天霖到蘇州來找過自己,所以對于這次吳清野來他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擦身上的汗,便緩步走了過來。
“三少爺!”陸離躬身拱手給吳清野行了個禮。
“有時間嗎?一起聊聊?”吳清野問道。
陸離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貨箱上的監工,對吳清野道:“我去告個假。”
鄺天霖上前一步,擋住了他,道:“我去!”說完便走到監工面前道:“師傅,這位兄弟是我的一個親戚,你行個方便,讓我們說一會兒話。”說著便塞了一錠銀子到監工的手里。
監工斜眼盯著鄺天霖,將銀子扔在了地上,道:“你沒看見這么多的貨要搬嗎?你們要說話也要等到他們把貨裝完才行!”
鄺天霖一下子就捏住了那監工的脖子,道:“這銀子給你,你替他去搬!”
那監工被鄺天霖捏得喘不過氣來,覺得鄺天霖是個練家子,脾氣立馬軟和了下來,點頭應承。鄺天霖送開了他,監工急忙從地上撿起銀子退去了一邊。
陸離見狀,咧嘴苦笑對吳清野道:“你們這樣做我今后怕是不好在這里混了,那監工是個兇狠的,你們今日得罪了他,明日怕是要報復到我身上來。”
吳清野對陸離現在的狀況很是不解,將他拉到了一邊,問道:“你跟著我十幾年,何時變得如此懦弱了?你當日離我而去,我還以為你跟著寶璐能得個安穩呢,沒想到竟然淪落到這碼頭上來搬貨。”
陸離嘴角淺笑,眼神里充滿了回憶和暢想,道:“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離開你我說不定能有一個安穩的家,卻沒想到還不如從前呢。”
鄺天霖見監工走得遠了才跑過來道:“三少爺,陸離,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吧。”
入秋了,天氣有些涼。陸離因為搬貨所以光著膀子,現在停下來和吳清野說話,不免覺得涼颼颼的。鄺天霖脫下自己身上的褂子披在了陸離的肩上,道:“前面有個茶坊,三少爺你們先去吧,我去給陸離買身衣裳上來。”
“不用了,我有衣裳的,就在前面工人們休息處的架子上,我去拿過來就是了。”陸離說著脫下了鄺天霖披在他身上的褂子,怕跑去拿來了自己的衣裳,邊走邊穿,等回到吳清野身邊時,已經穿的工工整整的了。
三人來到不遠處一個茶坊里,選了個清靜的角落坐定,鄺天霖叫來三杯清茶和一些茶點。
“說說吧,你和寶璐到底是怎么分開的?”吳清野開門見山的問道,“她怎么會嫁給慕德世子呢?”
提起此事來,陸離的眼含淚光,怔了半晌,道:“這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就不說了吧。我是背叛了三少爺的人,這也許就是我的報應。”
“你還是說說吧,說不定我們能幫到你。”鄺天霖道。
“你們幫不了我,而且我現在愿意留在蘇州,過現在的日子也挺好的。”陸離說完,便從胸口摸出那枚寶璐給他的月牙玉佩放在了吳清野的面前,道:“三少爺回京后將這個替我換給她,還請讓她把我送給她的珠子還給我。以前她和那個慕德世子來蘇州找過我,我忘記還了。”
吳清野看著桌上那枚熟悉的玉佩,心中五味雜陳,當時他那么喜歡寶璐,卻沒有像陸離一樣給她帶來踏實感、安全感。當時在他和寶璐成婚的前夕,寶璐還專門跑出去一趟去藏這枚玉佩呢。現在卻將這枚玉佩當做定情信物給了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