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亭回到府中,一直回想著寶璐的話,這步棋雖然有些冒險,但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也只有兵行險著了。
許寶瑋的馬車是跟在許敬亭的后面的,他是看見寶璐從父親的車上下來的,他想知道寶璐與父親說了什么,便追到了許敬亭的書房里來問。但在沒有做出決定之前,寶璐那大膽的想法許敬亭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沒什么,她找我來只是想問候一下,隨便聊了兩句她就下車走了。”許敬亭只有這樣敷衍了,但這樣的敷衍許寶瑋卻不敢信。
許寶瑋雖然性格軟弱些,家中很多事都不怎么操心,但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有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讓他緊繃的神經跳動。
“寶璐一向都不怎么與父親來往,為何今日會藏在父親的馬車里偷偷的見父親呢?父親,你們若有什么重大的決定,我希望你們不要瞞我!若父親不愿告訴我,我明日就去王府問寶璐。”許寶瑋焦急的問道。
許敬亭面色陰沉,許寶瑋從未見到父親有過這樣焦頭爛額的時候。
“眼下我們已經與和熙王爺交惡了,在朝中支持我的人本就寥寥無幾,沒有了和熙王府的支持,再加上現如今皇上龍體欠安,說不定哪日就駕崩了,那個時候,新皇肯定會換血,我這個尚書令不是調職就是回鄉了。”許敬亭有些無奈地道。
“父親,若真到了那個時候,該是什么就是什么了,難道父親還想再爭一把嗎?”許寶瑋不解的問道。
“你這個榆木腦袋!為父在朝幾十年,一路拼到尚書令的位置上來,自認不是最聰明也是有一些聰明的,為何生出你這個無欲無求的兒子來?整天守著一個閑職昏昏度日,為父在你這個年紀時已經博得一個四品了!”許敬亭指責許寶瑋不上進,焉知正是自己的強勢才讓許寶瑋安守了安逸。
“你連娶兩妻一妾,卻沒有一個能陪你白頭偕老的,你內宅的日子過成這個樣子,就不能在官場混出個樣子來嗎?”許敬亭又道:“為父若現在調職或者離職回鄉,那我們許府還有什么未來可求呢?我讓你與吳府聯姻,又讓你和寶璐與王府聯姻,都是想為我們許府求一個未來,為何就這么難呢?”
許敬亭扶著額頭癱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父親,我們是從先太子的手中死里逃生的,到了現在父親為何還放不下這些虛無的東西呢?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永享安樂不好嗎?寶琳沒了,寶璐又與父親關系不睦,而我也……,父親,我們是時候該放下這些了。”許寶瑋跪在地上,言辭懇切。
只是這樣的忠言卻換來許敬亭的個狠辣的巴掌,罵道:“你怎么了?你也埋怨你的父親?寶璐不識好歹,你也不識好歹,與為父擰著干?”
“父親,寶璐與我和寶琳不一樣,不管你怎么對我和寶琳,打我們罵我們,都沒有關系,轉個身就都不記得了,可寶璐從小的是長在未免的,長大成人才與您相認,父親你一直這么逼她,對她那么狠,難道你還奢望她能愛你嗎?今天她躲進你的馬車,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具體說了些什么,但我敢肯定,如今的寶璐心里肯定沒有憋著什么好事!我聽佩蘭講過,她自從嫁進許府,沒有一天是開心的,與慕德到底是不是夫妻也很難說。現在這種情況,她到底在圖謀些什么父親難道都知道嗎?”許寶瑋道。
“呵呵,她再怎么圖謀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去,屆時,我將黎兒捏在手上,難道還不能讓她乖乖聽話嗎?”許敬亭道。
“父親……”
“好了,所有的事我心中都有數,我明日上朝后會會太子殿下,若能得到他的信任,為父還會是陸夏國當仁不讓的尚書令!”
許寶瑋還想繼續說些什么,卻被許敬亭一語打斷。
現在的情況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輕,但暗地里卻波濤洶涌,就算許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