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亭終于還是發了善心,也許是許夫人枕邊風的功勞,竟然同意讓郎中給她醫治了,只是當日寶璐的后腦勺受到撞擊,顱內有了淤血,郎中擔心她活不長久了。
郎中與許敬亭說的話寶璐隱隱聽到了,除了舍不得她的黎兒,其他的她沒有什么好顧念的了,心里還覺得自己終于要解脫了,一陣輕松,只是邊上胡廣白哭個不停。
郎中走了,許敬亭還是佇立寶璐的床邊看著她,只是她卻不愿看他了,緊緊閉著雙眼佯裝睡著。
胡廣白給許敬亭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了下來,許敬亭看著寶璐憔悴淋漓的臉道:“為父知道你是醒著的,為父當日下手重了些,但郎中說你不礙事,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你不要太擔心。”
也許是知道寶璐快要死了,所以才說了軟和安慰人的話吧。寶璐沒有睜眼看他,只是控制不住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流了下來。
胡廣白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許敬亭的腳邊,道:“求老爺救救她,寶藥堂的老板南大夫藝術高明,請他來給三小姐醫治吧。”
許敬亭看了一眼胡廣白,道:“你知道那你就去請吧。”
胡廣白一刻也不敢耽擱,隨即便從地上爬了起了,瘋了般從房中沖了出去。從挨打受傷到現在已經四五天了,只怕是晚了一步就會沒命了。胡廣白跑到了寶藥堂,哽咽著話都說不清,寶藥堂的活計給了他一盞茶喝這才穩了情緒說明了來由,南茂延也不敢耽擱了,立刻起身隨胡廣白往許府趕。只是到了許府門口,胡廣白卻不愿進去了,道:“請南大夫自行進去,我還要給我們三少爺傳個話。”
吳清野鄺天霖的信之后立即往回趕,可是靠近年關,吳清野身上的銀子也替哥哥還債所剩不多,沒走兩日便連車都顧不到了別說坐船了,一時盡然困在了半途,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急得團團轉也無法。
鄺天霖讓人一直在許府門前偷偷守著的,自從上次芫花和慕德世子看過寶璐后,就是誰來許府也不讓進了。好在看見胡廣白出來了便急急將他攔了下來。
胡廣白看見是鄺天霖,道:“我正要去鄺府找你們呢,快帶我去見三少爺,我有事要向他稟告!”
“三少爺從汴州還沒有回來呢,有事你跟我說!”鄺天霖道。
廣白穿著粗氣道:“寶璐姐姐被許大人打傷了,又被關在房中餓了四五日,早間來的郎中說她快不行了,我求了許大人請來了南大夫給寶璐姐姐醫治,南大夫剛才進去了……”
“寶璐姑娘被打傷了?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不早報給我呢?”鄺天霖也急了,三少爺讓他看顧好寶璐,這寶璐被許大人打傷多日了,現在才知道,三少爺回來他該怎么交代呢?
“就在芫花和慕德世子來過的那一日,許大人看見慕德世子和寶璐姐姐說話了,待慕德世子走后許大人就追到了寶璐姐姐的房中,不有分說就動手了,姐姐跌倒撞在了桌子上,今早郎中說她腦中有淤血怕是治不好了!”胡廣白說著就哭了起來,又道:“我也姐姐都被關在房里,不讓我們出去,直到昨日許夫人打發人來給我們送了口吃的,直到現在寶璐姐姐滴水未進……”
“你說的真是許府做出來的事嗎?”鄺天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一品官宅,盡然用如此手段虐待人。
“你快想想辦法,將寶璐姐姐救出去吧!”胡廣白急切的說道。
“三少爺不再,只能去求慕德世子了。你先進去看顧好寶璐姑娘,我這就去和熙王府!”鄺天霖道。
廣白進了許府,從南茂延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一樣的,顱內有淤血,無法排除只能等死了。
廣白跪在南茂延的腳下,求他再想想辦法。
“救她的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太過兇險,得不到許大人的同意,我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