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瑋看著這些案上的文書,竟然一時被寶璐唬住了,顫抖著雙手想拿起文書來看卻又不敢了,臉色變得鐵青毫無血色。“殺人犯的后代?”他的嘴里喃喃自語,顯然受驚不小。若是這個名號扣在了他的頭上,那他這輩子可算是真的完了,他的兩個孩子也沒了前途,永遠(yuǎn)都被人瞧不起。
“不是說都已經(jīng)撤案了嗎?這些怎么你還留著?”許寶瑋指著桌上的文書驚問道。
“是撤了,因?yàn)槲乙恢倍碱櫮钪銈兪俏业闹劣H骨肉,不想把所有的事情做絕了,即使許敬亭殺的是我摯愛之人,但若你們非要將我逼上絕路,那我也只好以牙還牙了。”寶璐道。
許寶瑋此刻是真的心灰意冷,沒想到全家的命脈全都捏在了寶璐的手里了,他們竟然沒有絲毫可以還手的余地。他還是從桌上拿起了那些文書,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外頭很冷,我送的衣服哥哥還是穿上吧。”寶璐提醒道。
許寶瑋也只好躬身從地上撿起他扔掉的衣服掛在了手臂上慢慢走下了樓梯出了湘粵樓。
以前大家都說寶璐是個厲害的姑娘,他也就聽聽就算了,可今天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見識到了她的確是個狠角色。
許夫人聽說了今天是寶瑋出獄的日子,專門派石燕帶了兩個人到天牢去接,可到了那里才知道許寶瑋已經(jīng)被人接走了。具體想問是誰接走的,天牢的人卻沒有一個說得上來。石燕一時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府上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大少爺剛從天牢出來就消失了,可不得急死人嘛!石燕急忙回府想許夫人匯報(bào),一家子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剛準(zhǔn)備帶人去鄺府找寶璐要人時,卻見許寶瑋失魂落魄的從外面進(jìn)來了。
許夫人急忙沖到許寶瑋的身邊抱著他哭之外再也說不上話來。
“大少爺,你出來后去哪兒了?可把我們都嚇?biāo)懒耍 笔嘁舱驹谝慌悦蹨I問道。
“我沒事,就是去見了個人。”許寶瑋悶聲悶氣的道。
許夫人擦了眼淚,放開了許寶瑋,看著兒子寒風(fēng)蕭瑟的天氣里只穿著臟兮兮的內(nèi)襯,外套卻捏在手上,便問道:“你去見誰了,怎么帶著衣裳不穿啊!凍死人了。石燕,快讓人給大少爺燒水洗澡。”
“是!”石燕急忙跑去安排了。
許夫人說著將許寶瑋手上的衣服拿下來想要替他穿在身上,卻被許寶瑋一把奪下了扔在了地上,許夫人有些不明就里,雖然疑惑許寶瑋哪來這么嶄新的衣裳,但還是將衣裳從地上撿了起來。
許寶瑋眼神木訥的看著母親,問道:“娘,我爹呢?”
“你爹他身體不好,在房中躺著呢。”許夫人抹著眼淚道。
許寶瑋丟下許夫人,自顧跑去找許敬亭了。許夫人只得在后面跟了上去。
許敬亭雖然躺著,但卻是醒的,他們在院子里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被搞得心力憔悴,聽到許寶瑋進(jìn)門的聲音,卻眼睜睜看著天花板,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問。
“父親怎么病了?”許寶瑋站到許敬亭的床頭,輕聲問道。
“回來了?你去見誰了?”許敬亭不想回答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嘴上問著話,眼睛卻看都沒有看許寶瑋一眼。
“寶璐。”許寶瑋垂頭喪氣低頭看著手上的文書,道:“她說只要我們不再找她的麻煩,讓她安全離開京城,她就會把棲桐送回來,也永遠(yuǎn)不再追究爹爹殺了陸離的事情。”
許敬亭這才轉(zhuǎn)過臉來看向了許寶瑋,他還是那樣沒有主見,那么的怕女人,所以寶璐說什么他都聽。“所以呢?你想讓我怎么辦?”
“為了我們許府的將來,爹爹就不要再和寶璐過不去了。”許寶瑋喪著個腦袋,說話的聲音如同蚊蠅。
許敬亭騰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許寶瑋,質(zhì)問道:“她把我們?nèi)液Τ蛇@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