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那個許大人挺傻的,夫人當初花三萬兩銀子就買下了許府全部的家當,還真是厲害呢!若許敬亭知道光他那個宅子我們賣了不止三萬兩,他是不是要被氣得吐血啊?”清風在邊上幸災樂禍的拍著巴掌道。
“當時他們家連吃飯都沒有銀子呢,我那個時候拿出三萬兩解他們家的燃眉之急,他怎么會拒絕呢?”寶璐輕輕一笑,樣貌極為可愛。
“當時與許大人簽約時,夫人就說要給他們租個小院,等商鋪賺了錢也會給他們分點,現在房子是不用給他們租了,可若許大人反過來伸手跟夫人要錢,夫人可還給?”清風一手撐著下巴,眼睛眨巴問道。
寶璐深想著,若是不給到底是自己占了他家的便宜,說出去有些不甚好聽,但若是依照承諾給,對他家人實在是痛恨,竟一時陷進了兩難。
“那你們覺得給好還是不給好呢?”寶璐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好,便反問起了清風和廣白。
“照我說,姐姐給那是情分,不給才是本分。姐姐也算是他許家的骨肉,卻一直沒有得到許家的照顧,別說這幾年對姐姐的折磨,光是撫養的欠缺他家賠上什么都是不夠的。”廣白一邊吆著馬兒往回走,一邊道。清風也跟著不住點頭。
“依我看,夫人不必主動去給他們送上銀子,若是他許家主動來討要,就施舍一些給他們,現在他家所有的家底都捏在夫人的手里,他們再也猖狂不起來了。”清風道。
“施舍”這個詞說的可真好啊,曾經她和養父李蓋住在山上那個土房子里面時,還多希望有人能對他們家一點施舍,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現在這個“施舍”卻成了貶低諷刺。這雖然是對許敬亭報復的一種手段,但寶璐卻聽著怎么這么刺耳呢?誰不想有尊嚴的活著呢?若一個人連溫飽都沒法解決的時候,尊嚴又是個什么東西呢?
寶璐不想聊這些了,眼看著就到了鄺府,寶璐又道:“等下廣白你讓人將馬車上的血跡清洗干凈。”
車底板上還有許多許寶瑋蹭上的血跡,暗紅發黑,車廂中也彌漫著一些血腥氣。她想起自己被父親打成重傷差點要了命,心中便極為難過,她是個女子,她也想有父母疼愛,有夫君疼愛。但上天卻這般為難她,親生母親早早離世,唯一疼愛她的養父也離世,曾經想要托付終身的吳清野帶給她百般傷害,親生父親差點置她于死地。她不得不讓自己內心強大,不得不變得蠻橫,若是自己就這樣死了,誰又會真的疼她的黎兒呢?為了黎兒她也要去爭去搶,去維護自己的尊嚴和生命……
想來也是自己命硬,竟然三番五次遭難卻都活了下來,不得不說這也是上天對她的一種眷顧,既然死不了那就活著吧,穩穩得活著。
鄺府的門庭不大,吳清野就站在門口看著寶璐從馬車上下來,等寶璐走得近了,卻沒有讓路讓她進去的心思,卻問道:“你去給和熙王爺吊唁怎么去了這么久?慕德世子留你吃酒了?”
“我雖住在你的府上,但也不用什么事都向你匯報吧?”寶璐道,見吳清野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又道:“你放心,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在你府上所有的花銷鄺天霖應該都有數,等那幾間鋪子開了張,就從我的分銀中扣除就是了。”
寶璐繞開了吳清野,徑直入了門,吳清野卻追了上去,急急道:“我何曾在意過銀子?以前沒有在意過現在同樣不會在意,你在鄺府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把這里當成是你和黎兒的家,我不會再求你應允我什么,我們就像朋友一樣搭伙做生意,你將你新買的院子退了,行嗎?”
吳清野不敢奢望能得到寶璐的感情,只能極力挽留寶璐在身邊,只求一起生活相互照顧就好。寶璐卻不想,一起搭伙做生意沒問題,但若住在一個院子里難免給了吳清野無限遐想的空間,既然自己不能回應吳清野的感情,那便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