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凌云渡,數(shù)九兒家的房屋最破。
但就是從這破屋里,卻飛出了金鳳凰。
面對六女兒的到來,譚木匠夫婦幾疑做夢。
女兒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至今,賈山雞抱走女兒的情景歷歷在目。
夕陽的余暉殘弱無力地撫摸著大山的一草一木。
滿山是流浪的秋風,還有枯黃的樹葉,那些樹葉被秋風掃落了,一群一群地落下來,像飛舞的蝴蝶。
賈山雞推著“永久”牌自行車,他老婆一枝花抱著小八女兒。
小八女兒像只瘦弱的貓咪,不說也不笑,蜷縮在一枝花懷里。
那自行車架是銀白色,夕陽的余光反射在上面,竟反射出金黃的光來。
那光把賈山雞,一枝花,還有小八女兒全都罩在了光圈里。
秋風,這冬天的先行者,用冰涼的肅殺把大山涂抹的五彩斑斕。
在這滿山的凋零中,那團光圈隨著下山的小路,漸行漸遠,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了深遂的小徑盡頭。
山路的盡頭是山外,那里一馬平川,那里有大大小的城市,還有很多很多的高樓大廈。
小八女兒,就去了那個地方。
賈山雞雖說是炸油條的,但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手藝人,別說走遍山溝溝,就是走遍大小城市,也餓不著。
大街小巷,山溝溝,哪里都有炸油條的身影。
無數(shù)次在夢中見到的女兒,如今竟然出現(xiàn)在面前,九兒的父母百感交集,竟然無語哽咽。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恩不在。
女兒啊,女兒啊,但愿你們?nèi)改銈兇翰缓掠暧袀悖I了有飯。
但愿你們遇良人,嫁個好人家。
在村民們的眼里,子虛云是大老板,應該很高傲。
但出乎意料,子虛云沒有任何架子,他和村民們在一起談天說地。
子虛云掏出的香煙,軟包裝白云煙,這煙市場價六十五一盒。
也就是每支煙值三元多錢,也就是三斤半苞谷錢。
也不知這家伙有多少錢?反正一盒一盒的朝外掏。
也有人聽說,別的不說,單單子虛云腳上那雙鞋子,就好幾千元,一個襯衫一千多。
子虛云是個財神爺。
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人笑臉相迎。
那些年輕后生們,見了子虛云,總是恭恭敬敬地喊
“姑父,來顆香煙抽。
姑爺,買塊炸糕吃“。
這對于子虛云來說,這點小錢,都不是事兒。
當二驢子在大槐樹下要炸糕吃的時候,子虛云大手一揮,小賣店的炸糕全部買下。
大槐樹下是聊天場,聚集了很多村民。
子虛云大手又一揮,人人有份。
大槐樹下叫好聲一片,村民們羨慕嫉妒恨。
這個說,“譚木匠真有福氣,女兒女婿個個有出息。”
還有的說,“譚木匠上輩子一定是個和尚,吃齋念佛焚高香,才有這么好的女兒。”
就連那些嘲笑潭木匠無后的村民,也懊悔自己看走了眼。
人家的女兒,個個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又有出息又孝順。
縱觀那些兒子,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累,孝順的又有幾人?
其實,買光小賣部的炸糕,子虛云才花了伍拾多元錢。
凌云渡來了省城的大老板,這事傳到了飛云浦,又傳到了桃花塢。
桃花塢有個招商辦公室,胡天鋒是辦公室主任。
這胡天峰是個人精,他當天就來到了凌云渡,找到了村首大牙子。
大牙子正和一群人坐在大槐樹下吃炸糕。
這炸糕做的不錯,又軟又糯,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