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兒從梳妝臺的銅鏡反光的那抹不斷晃動銀色影子,看到了郡主仍保留著云南王送給她的訂情信物。
“人家又沒有想我,我干嘛想他?”段如霜口不對心的矢口否認。
“我相信……蕭王爺也一定會很想念你!”苓兒忽然開口,由衷地說道。
以她對蕭定乾對于感情之事的執著認知,這一點,她很有信心。
段如霜怔然一下,口中喃喃念道“……會嗎?”
如果會?為什么都那么多天過去了,他卻連只字片語都沒有傳來?他真的好傻喔!只要他道歉,只要他說一句想念她的話,她都會不顧一切,不辭辛苦地奔回到他身邊……
是他自己答應要生生世世與她長相廝守,難道他忘了么?真的忘得一干二凈?他要真是那么絕情,當初為什么還要三番兩次相救于她,為什么不讓她干脆死了算了?偏要選擇這么狠心地折磨她,為什么?
段如霜長長卷卷的睫毛下泛著點點晶瑩的淚光……
苓兒嘆了一口氣,安慰她道“算了,別想了。再過十天,你就要和西夏太子成親了,還是對蕭王爺死心吧!”
“嗯!”說到西夏太子的事,段如霜猛然記起她曾答應李元魁未盡之事,她必須得順利完成才行!
段如霜強打起精神,抹干淚痕,強顏歡笑道“對了,我的珍珠嫁衣已經縫制好了,你一起來試試吧?”
段如霜見苓兒已梳理完畢,強行拉她到自己堆滿嫁禮的閨房,非要苓兒試穿她的嫁衣。
“不行啦!霜兒,是你要嫁,又非為姐的要嫁……為什么要我試嫁衣?”苓兒連忙推辭著,不愿去嘗試屬于段如霜的新嫁衣,她比段如霜高一些,又比她豐腴了一些,這萬一價值不菲的新娘嫁衣被她笨手笨腳地弄壞了可怎么辦?
她賠不起呀!不,她可不干!
正當她想奪門而出之際,段如霜卻是先一步反應過來,只見她搶先關上房門,朝她詭異地一笑……接著,她被兩位縫制嫁衣的大嬸拖入屏風后面一頓試穿,還頻頻丈量她的腰圍和尺寸……
此時,與這大理即將舉行婚嫁喜事,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的氛圍相比,遠在千里之外的中土皇宮之中,卻是顯得異常的低沉壓抑,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緊張氣氛!
這一切還得從日前皎月公主回宮開始說起。
三日前,皇城的門口。
皎月公主在李元魁的貼身侍衛布拿多護送下,馬不停蹄,星夜兼程,終于安然抵京。
城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如潮水般洶涌,繁華似錦,好不熱鬧!
京城風景雖好,但此時的兩人卻各懷心事,無心顧暇。
在親自目送皎月公主踏馬駛入皇城之后,布拿多才動身離去。
畢竟,二皇子那些鷹犬爪牙之前便對皎月公主進行了刺殺,而公主于他家主子李元魁有恩,此次他又是受主子之命親身護送,當然容不得一絲差錯,他必須盡心竭力要把此事辦好。
中心皇宮,皎月公主腳步匆匆,穿過重重守衛,直奔皇帝寢宮。一路之上遇到的皇宮侍衛紛紛行禮。
“公主殿下,您終于回來了。皇上這些天正念叨你呢。”皇帝寢宮門口,一個中年太監彎著腰快步迎了上來“要不要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皎月公主搖頭,隨之又緊接補充道“你待會兒便守在門口這里,沒有本宮和父皇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想到此事事關二皇兄,此事體大,搞不好會出大事的,說話間,皎月公主面容不由浮現出一抹濃烈的凝重之色。
說完,她行色匆匆,快步越過這位中年太監,徑自走進父皇的寢宮之中。
中年太監身在公眾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自是不俗,聞言,他立即便從中察覺出了非同尋常的意味,旋即連連點頭如搗蒜,不敢大意,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