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楊義深對大蕃人的強悍心有余悸,心里認為大蕃人只是流竄到階州,搶幾個村子,自然就會走,提議道“把大蕃人審問清楚,知已知彼,再出兵不遲。情況不明就出兵,莫中了大蕃人的圈套?!?
石虎見楊義深臉有懼色,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兵貴神速,今晚我率五百黑雕軍去踏平大蕃人的營地,楊將軍只要把階州城守住就行。你在守城的同時,要好好審問那個大蕃人?!?
聽到石虎這樣說,楊義深臉上有些掛不住,辯道“下官也非貪生怕死之人,只是大蕃人極為歷害,兵甲鋒利,和普通盜賊不一樣,使君萬萬不可輕敵?!?
石虎笑道“楊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夜襲敵營,關鍵之處在于隱蔽突然,黑雕軍騎兵行動迅速,機動能力強,最利于襲營。若帶上步軍,反而影響機動能力。楊將軍的任務就是守住階州,不給敵人可乘之機。”
楊義深聽到此言,不好再說,拱手道“祝使君一擊成功?!?
楊義深來自頒州,在靜難軍中素以膽小出名,靜難軍節度使早就對他不滿,但是楊義深在朝中很有些背景,靜難軍節度使不好得罪,讓他任了一個高階閑職。這次從靜難軍中調人,靜難軍節度使順水推舟把楊義深送到了雄勝軍節度使麾下。侯云策不知底細,見楊義深軍職較高,便任他做石虎的副手。
楊義深平日在頒州常受到嘲笑,基本不受重用。這次石虎把守城重任交給他,他感到受到了重用,也就把胸脯挺得高高的。
午夜時分,石虎率領黑雕軍,直撲白龍江大蕃人營地。
白龍江水面寬闊,水深卻不及腰腹,完可以騎馬而過。周青、武家強觀察到大蕃人的哨兵在白龍江右岸,扼守著階州到營地的必經之處,但是在白龍江左岸和右岸上游并沒有布置哨兵。
石虎根據周青、武家強偵察到的情報,率領黑雕軍沿白龍江左岸前進,迂回到大蕃人營地上游。黑雕軍從上游渡過河岸,繞開大蕃人哨兵,發動突然襲擊。
到達河岸后,五百黑雕軍分成三排,安靜地渡過白龍江。黑雕軍渡江地點距離大蕃人營地不過三百多米。石虎一聲令下,黑雕軍騎兵們抽出長刀,旋風般沖向營地。
沖到營地時,卻見整個營地空空蕩蕩,大蕃人已經不知去向,只殘留了一些駐營痕跡。面對空營,石虎不敢大意,派出騎兵四處搜索,卻一無所獲。
一次完美的奔襲行動成為了演習,士氣如虹的黑雕軍精騎沒有了對手,極為不爽。
回到階州城時,天已大亮。楊義深因受到重視,很是忠于職守,一夜未睡,守在刺史衙門里。
石虎回到刺史衙門,第一件事就是詢問俘虜招供沒有。楊義深對著石虎一陣搖頭,道“這個大蕃人昏死過去兩次了,死不開口,真是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石虎若有所思地道“大蕃人還真不簡單,打仗勇悍,非常機警,確實如楊將軍所言,這個對手不好對付,我們要認真算計,再也不能掉以輕心?!?
兩人談話間,一名軍校急匆匆地跑過來,“報告使君,石馬村被大蕃人搶掠了。”
石虎盯著地圖看了一陣,道“石馬村位于白龍江和西漢水之間,向東很快就會進入成州境內。大蕃人和黑雕軍一樣,是騎兵,機動靈活,行蹤不定,難怪我們襲營撲了個空。”
這時,又一名軍校匆匆進來報告“郭都指揮使帶著一千黑雕軍到了城下。”
郭炯到了,石虎精神頓時振奮,對楊義深道“有了這一支生力軍,這些大蕃人插翅難飛了?!彼仡^對軍校說道“請郭都指揮使到衙門來,讓黑雕軍住在東門軍營里?!?
不一會,郭炯帶著幾名親衛進入衙門。行罷軍禮,石虎上前擂了郭炯一拳,這一拳打得甚重,痛得郭炯彎下腰去,叫苦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