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抽出腰刀圍了過來。
楊天畔見俘虜鬧事,道“格殺勿論。”
侯云策已經聽到叫喊聲,大叫道“不許動手。”然后一踢馬腹,“風之子”向前一竄,來到俘虜前面。侯云策翻身下馬,和俘虜擁抱在一起。
此名俘虜居然是黑城少年營的匡操。匡操是黑城少年營的指揮使,從小就跟隨侯云策。雖說侯云策身披掛,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孤身南下的云帥。
侯云策道“你怎么在這?”
匡操道“我陷在渤海人最后的馬隊。我被他們抓了以后,自稱是渤海人后代,他們信了,留我在馬隊。后來,渤海最后的一支馬隊又被契丹人收服。”他回頭看了看,用手比劃道“這一群都是渤海人,多為渤海后裔,堅持和契丹打仗,山窮水盡才投降。
侯云策見這一群人約有四五百人,占了俘虜的一半,道“如果他們愿降,你就是他們的頭。我的身份,半個字不能說,你就說是在幽州的舊識。”
匡操來到渤海人面前,談了當前情況,談話時,有時用中原話,有時用契丹話,有時用一種晦澀語言。
匡操講完,眾渤海兵皆愿意降服。渤海國滅亡后,他們算是最后一支渤海國的有組織武裝,這些人多是渤海國滅亡以后出生,對渤海國的記憶只存在于傳說中。對他們來說,契丹是滅國之元兇,能降中原肯定強于降給滅國之大敵。
侯云策拍了拍匡操肩膀,道“大戰未完,晚上我請你喝酒,你要好好招呼渤海兵,不要輕舉妄動。”
匡操臉上被紅腳馬蜂刺了四下,此時,毒性漸漸發作。就如喝酒一樣,站立不穩,搖搖晃晃。
前方還在大戰,侯云策沒有多言,翻身上馬,對楊天畔道“匡操都是我的故舊,盡可信任,你以匡操為渤海兵的頭領,讓韓醫官為他們治療蜂毒。”
柳紅葉率領著八十多位里急族軍士,緊跟在侯云策身后。
柳紅葉親自出石山到廉縣,主要目的是近距離接觸侯云策。里急部位于陰山腳下,雖說百年來頑強生存了下來,可是現在長城以北是契丹人天下,里奇部位于陰山之下,處于契丹人的腹地。被契丹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百年來建立的商路大部分中斷,目前只能依靠一些小道和外面世界聯系。這樣一來,里奇部陷入了困境。
百年來,石山基地內儲存了大量的鹽、米、油、紙、布等等生活用品,這些物品終有用完的一天。坐吃山空實非長久之計。
柳紅葉是里奇部的最高長老,時常為里奇部的前途擔憂,和耶律大光議和也是為里奇部尋找一條出路。接到侯云策的密信之后,柳紅葉為之心動,畢竟里奇部是大武子民,若能夠為大林朝所接納,自然是一條不錯的道路。
另一方面,柳紅葉也是心有顧慮,里奇部畢竟和中原分隔百年,族人血統中也有各種胡族,中原王朝能否接受里奇部是一個大問題。
柳紅葉南下和侯云策見面,主要從三個方面考察中原王朝和發出邀請的節度使侯云策。一是侯云策貴為節度使,又是皇親,但是,他的邀請能否代表大林朝;二是大林朝實力如何。是否和其他王朝一樣是短命王朝,能否抵抗得了占據了廣闊疆域的契丹國;三是大林朝如何看待有著外族血統的里急部,如何安置族人?
來到廉縣之后。恰巧遇到契丹軍來襲,戰爭最能看出人的心性、軍隊的士氣、王朝的實力,柳紅葉緊緊跟隨在侯云策身邊,密切關注侯云策的一舉一動。
侯云策安置了被俘的渤海兵和漢兵,率戰車營和親衛隊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侯云策率領的后軍有兩千多人,其中一千人是陌刀手,四百人是弩弓手,五十輛山凌戰車,還有五百親衛隊。后軍人數不多,但是在草原上,山凌戰車營和普通戰車營威力極大,已是一支集強攻和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