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建有一個分館,每一營中建有一個小館,每一百人中設有一個三人醫療組。野戰醫院的館長由韓淇擔任,各分館館長則由韓淇的三個大弟子以及花重金從大梁、鄭州、大名府等地請來的名醫擔任。
侯云策很重視醫館的建設,經常來醫館看望受傷的將士,這是他拉近各級軍官和軍士的重要手段。人受傷之后,情緒會受到影響,此時能來探望,比起平時懷柔之策事半功倍。
來到醫館,侯云策先和姜暉聊了一會,就來到了重病區。重病區設在院中院里,外面有一個三米左右的圍墻,和四周分隔開來,相比其他病區就安靜許多。重病區的走廊上掛著的兩個氣死風燈,原本頗有喜氣地風燈,氣死在此顯得特別地慘淡,隨著夜風緩慢地搖動著。
郭炯養傷的房間門口有兩名身帶腰刀地魁梧軍士,均是郭炯貼身親衛。侯云策從走廊處過來,剛好處于背光的位置,一名親衛手撫刀柄,向前一步,伸手攔住侯云策。等到侯云策走近,親衛這才認出是節度使。侯云策制止了正欲行禮守衛軍士,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郭炯地病房前。
白霜華身穿普通的軟甲,坐在郭炯床邊。她握著郭炯左手,專注地看著沉睡中的郭炯。由于門外有崗哨,她一點也沒有發現侯云策進了門。侯云策輕輕咳嗽了一聲,白霜華嚇了一跳,正想輕聲喝斥,回頭見是侯云策,連忙站了起來,握住郭炯地右手仍然沒有松開。
雖說白霜華和郭炯兩人已有婚約,可是畢竟還沒有成親,白霜華臉色微紅,低聲道“云帥來了。”
白霜華在侯云策面前沒有刻意偽裝,細細的問話聲,羞澀的神態,已完是一幅小女兒神態了,和輜重營那位一板一眼按制度辦事的白都指揮使判若兩人了。
“今天情況如何?”
“我吃過晚飯來的。聽韓醫官講,上午郭郎身發熱,下午才恢復正常。”
郭炯被左胸中了一箭,只差一點距離就射中心臟。郭炯在黑雕軍中地位頗高,排名第三,僅次于侯云策和石虎。郭炯受傷之后,韓淇不敢怠慢。親自為其治療。昏睡兩天后才醒了過來,總算撿回來一條性命。
侯云策看著白霜華,微微一笑道“趙英娘子昨日帶來消息,你家大娘已經同意白娘子和郭郎的婚事,等到郭郎身體復原,你們就成親吧。”
郭炯的父親郭行簡早已同意了郭炯和白霜華的婚事,趙英親自到白家做媒,白重贊的妻子原本想把白霜華嫁給宰相范質的兒子,由于節度使白重贊戰死,白家聲威大不如前,范質借故推脫了白家提親。正在感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白家大娘見趙英親自來提親,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白霜華的生母并不了解情況,聽說要把女兒嫁給一位將軍,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只是白家大娘把婚事定了下來,她也無可奈何,除了到廟里多燒幾柱香,為女兒祈福以外,另無他法。
白霜華聞言頓時大羞,只覺一股暖流在周身游動,低著頭,用手指不斷地絞著一根淡黃色衣帶,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黑雕軍制式軟甲自然不會有巾巾吊吊的布帶,白霜華雖然長在軍營,外表頗為嚴肅,做事有板有眼,不過女兒心思縱然是最精良的甲胄也遮擋不了,白霜華在軟甲不起眼的左下擺,悄悄纏了一根淡黃色衣帶,作為裝飾。
衣帶甚小,又處于不顯眼地地方,輜重營的部屬都是軍中壯漢,沒有人會注意到白霜華這一個小小的裝束。
侯云策和軍中普通壯漢稍有不同,對女人的了解自非尋常軍士能及,敏銳地觀察到白霜華撫弄衣帶的細微動作,這個細微動作已暴露出白霜華的心思,笑道“白將軍若沒有異議,此事就這樣定下來,這也是黑雕軍的一件大喜事,需要好好操辦。”
白霜華突然想到戰死黑熊山父親,以及在大梁城內忍氣吞聲地母親,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