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地道“侯相,陛下突然昏了過去。”
陳子騰落弟之后,因為一手出類拔萃的書法被林榮看中,被特準進入翰林院,陳子騰生性不羈,談吐爽利,騎馬射箭的本領也是不俗,頗得林榮喜愛,經常跟隨在林榮身邊,近來許多詔書都出自陳子騰手筆。這一次固安渡口之行,陳子騰也跟隨在林榮身邊,里奇部諸子生活在草原上,騎射功夫已不遜于胡人,這一天兩百余里的來回奔波,陳子騰雖然有些疲倦,稍稍休息一會,卻也就沒有事了。
侯云策咬著一塊回鍋肉,半天沒有吞下去,心里格登跳了一下。
等到侯云策趕到林榮帳前之時,范質也同時趕到了帳前,隨后,另一位宰相魏仁浦也趕了過來。
林榮仍未蘇醒過來,兩名白發蒼蒼的隨軍御醫正侍立于床前。
“陛下是何病?”范質急切地問道。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醫道“陛下龍體一向強健,很少生病,這一次估計是勞累過度。”一天奔波二百余里,這種行軍速度,確實讓數年沒有長途行軍的林榮有些勞累。
侯云策點點頭,問道“隨身藥材是否備齊。”
老太醫連忙道“請侯相放心,藥材很齊,是御醫房好藥。”
范質看著昏迷不醒的林榮,頓足道“陛下白天行軍,晚上還有批閱奏折,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陛下是累病的,讓陛下如此操勞,是我們做臣子的罪過。”話至此,范質已是滿臉淚水。
范質、侯云策、魏仁浦等人愁眉苦臉地在帳內等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林榮突然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侍立床前的三位宰相,又覺得頭昏欲裂,他重重地把頭放在床上,又堅持了一會。這才睜開了眼睛,道“朕有話說。”這一句話說得異常嘶啞。
“北伐進入了關鍵時期,朕這病可真是生得不是時候。你們說如何是好?”說完這一句,林榮又停了下來,濃濃地中藥味道在帳內飄來飄去。
范質有些擔憂地道“契丹軍如今正在朝幽州聚集。幽州之戰必然是一場大戰,可是陛下龍體欠安,不如暫時退兵,等來年再戰。”范質是“先北后南派”。主張先取幽州,可是他見到林榮病得如此沉重,估計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心中就有了退兵之意。
戰局已經進入了十分關鍵的時期,侯云策并不贊成退兵,正欲張嘴,魏仁浦已出聲附和范質。
魏仁浦原本也是“先南后北”派,對于得到拒馬河南岸的大片土地已是心滿意足。就道“我軍出兵一個月,已取得拒馬河南岸地廣闊土地,這是和契丹人作戰數十年沒有的大捷,如今南方未平,匆忙和契丹人決戰,臣擔心南方不穩。”
魏仁浦明說是擔心南方不穩,實則暗指京城暗流涌動,出兵北伐之前。河道中接連出現了兩次大逆不道的木牌。另外還有一次狩獵遇襲事件,這些事情讓魏仁浦直分擔憂。
林榮表面對這三件事情并不在乎。也沒有深究,但是,從內心深處,他對這些事情相當重視。
大武之后,短短數十年,經過了五朝江山,朝政更替,幾乎都是由軍隊將領來完成的,林榮在北伐前終于下定決心重新改造禁軍,將兵力雄厚的侍衛司和殿前司兩部,改為鐵騎軍、控鶴軍、龍捷軍、虎捷軍、羽林軍和汴河水師,這六軍都直接受陛下統領導,相互牽制,基本消除了將領奪權地可能性,所以,他才能讓京城里的跳梁小丑充分地表演。
此過了良久,林榮又睜開眼睛,望著侯云策,低聲問道“侯郎意下如何?”
侯云策緩慢而堅決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林榮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費力地道“繼續說。”
“此時契丹軍還沒有完集結,主力還在古北口以北,現在龍捷軍已經做好了奪占古北口的準備,只有占領了古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