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軍士,可也差得不太遠(yuǎn)。當(dāng)軍士們正準(zhǔn)備下馬進(jìn)入沼澤地時,錢向南和兩名貼身軍士也趕到了沼澤地邊上。
“前面是水地,暫停追擊。”錢向南見軍士們欲追進(jìn)水地,急忙大聲阻止。
軍情營的軍士們以前大多是獅營偵騎,對于跟蹤、隱藏等手段極為熟悉,聽到錢向南的命令以后,雖然立刻執(zhí)行了,卻心有不甘,軍情營地伍長段正良來到錢向南身邊,道“那鳥人一身白衣,如何逃得掉。”
錢向南撫了撫胸前胡須,道“白衣人不是一般之人,他雖然穿一身白衣,我們卻看不到一點影子,看來也是高手,此人還長于用毒藥,必然也是用暗器的好手,在這種地形之下貿(mào)然闖入,只怕會有極大損失。”
段正良拍了拍身上帶著的五虎上將弩,笑道“暗器能射多遠(yuǎn),我們有五虎上將弩,只要三人一組,慢慢圍過去,這白衣人只能束手就擒。”見錢向南沒有回話,段正良暗道“錢大人智謀過人,可就是有些婆婆媽媽。”
段正良是錢向南的愛將,性情就是直爽,道“我們軍情營怕過誰,契丹人的斥候也是極為厲害,在河套之地,還是被我們剿得干凈,這個鳥人算什么東西。”
軍情營二十名軍士都望著錢向南,眼中皆有求戰(zhàn)的渴望。
錢向南暗道看來飛鷹堂正在追蹤此人,若就讓他這樣逃掉,只怕不妥,他掂量了一會,下定決心道“三人一組,每組相隔十步,不可分開。”
除了兩名貼身軍士留下來保護(hù)錢向南,十八名軍情營軍士手持著五虎上將弩,成扇形進(jìn)入了沼澤地。搜索了四百多步,前面就有一片密密的灌木叢,灌木叢里,隱隱有白色影子,段正良蹲在地上,透過灌木叢底層稍稍有些空隙的地方,注視著前面地白色影子。
一支弩箭透過重重的雜草和灌木枝,直射白色影子,只聽得“嘣”地一聲,弩箭射在白色影子上,發(fā)出了清脆了聲音。段正良冷笑一聲道“這等計謀也拿來騙人。”在灌木叢西測,又是一個面積頗大的沼澤地,這個沼澤地和上一個沼澤地不一樣,上一個沼澤地較硬,人可以踩在上面,而西測的沼澤地則是一片稀泥。
追兵進(jìn)入沼澤地以后,白衣少年心中更是大吃一驚,這些追兵手持著弩弓,并不冒進(jìn),如梳子一般逼了過來,自己若要突襲,以暗器的殺傷距離來算,殺掉一、兩人后很難躲過其他軍士的弓弩。
判明形勢,白衣少年放棄了阻殺追兵的打算,他脫掉了身上白衣,在灌木叢中作了一個偽裝,主要意圖是耽誤追兵地時間,為其進(jìn)入沼澤地西端爭取時間。
就在追兵觀察灌木叢時,白衣少年已經(jīng)進(jìn)入西測沼澤地,成為標(biāo)準(zhǔn)泥人。他曾經(jīng)多次到過若爾蓋,在情況更為惡劣的沼澤地上追殺過大蕃人,對于沼澤地的特性頗為了解,他身放松,依著一根無意發(fā)現(xiàn)的沉舊斷木,慢慢浮到了沼澤地深處,如一支青蛙般一動不動。
段正良帶著軍士們來到西測的沼澤地,從岸邊的腳印來說,白衣人肯定進(jìn)入了沼澤地,一名軍士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卻越陷越深,被迫退了回來。
段正良和幾位軍士商量了一會,又蹲在沼澤地邊觀察了一會,一名軍士轉(zhuǎn)身回到官道之上,從戰(zhàn)馬身上取過了一個大皮囊。軍士取過皮囊之后,就把皮囊中的液體倒在了一股向沼澤深處緩慢流動的小水道上。過了一會,白衣少年隱藏之地也浮起了這種深顏色的液體。
泥人少年心中大罵“真他媽狠毒,竟然想用猛火油來燒我。”
此時他的位置在弩弓的威脅之下,因此并不敢移動身體,當(dāng)軍士們點燃了猛火油,火光突然竄起之時,泥人少年趁機滑動斷木,迅速朝著沼澤地北岸滑去。
段正良也注意到了躲在沼澤中的對手,“哈、哈”笑道“饒是你滑如泥鰍,也過不了這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