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大師從佛法中悟出內(nèi)力修煉之道,開創(chuàng)以精修內(nèi)功為主的凈悟派武學(xué)。
修煉者要如苦行僧般生活,極其艱苦,并且還需有些佛緣之人才能習(xí)得。
所以凈悟派的學(xué)子多為清冷大師的親傳弟子,世間少有,且行蹤神秘。
“你竟是凈悟派的掌門?”雨靈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冷大師傳世弟子并不多,你是第五十八位,排行應(yīng)該是靠后的,怎會做得了掌門?”
“你說得沒錯,我是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師兄師姐與我年齡懸殊較大,”尉遲默瑜誠懇解釋,“師傅傳位于我,我亦覺得愧不敢當(dāng),只能盡自己所能去做。”
“清冷大師心系眾生,他思慮長遠,選擇了你,你必然非池中之物。”她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她早察覺出他的深不可測。
一個被母國遺棄的王子,超然世外,做了這么多年和尚,卻能在行宮坍塌時教友人避禍,高陽府遇險時將計就計,對權(quán)斗之爭有如此敏銳的判斷,說他與世無爭,打死她都不信。
“你不是一個簡單得和尚。”
尉遲默瑜垂眸,回避了她的目光,徑直向結(jié)界入口走,雨靈玨跟著他的腳步,兩人一起進入結(jié)界。
剛踏進結(jié)界一步,頓時眼前景物驟變,一棵榕樹赫然引入眼簾,高聳入云,氣根深扎入土壤,蔓延數(shù)米,盤根錯節(jié),獨木成林。
“沒錯,就是這棵樹,”雨靈玨手撫樹干,仰望樹梢,手指向一根枝丫,“我以前最愛在那個位置睡覺。”
“這棵樹是天成開國以前,戰(zhàn)亂之時,你父親與我?guī)煾狄煌N下的,你父親在種子上設(shè)下了結(jié)界,為的就是在帝都留下一方凈土,若是帝都遭難,可借此樹中結(jié)界庇護城中百姓,沒想到,它最先庇護的竟然是你們兄妹。”尉遲默瑜感慨道。
“難怪哥哥當(dāng)年說什么也不讓我下樹,下了樹,就出了結(jié)界,外面一定全是姬承明的殺手,”雨靈玨苦笑說,“若結(jié)界只是這棵樹的范圍,為何現(xiàn)在這片林子都被納進了結(jié)界中?”
“師父將你們送出帝都后,便隱居了,從此不問世事。”他的話有些沒來由。
“所以呢?大師隱居與這結(jié)界有何關(guān)聯(lián)。”她疑惑。
“師父隱居之地就在此處,”他看向她,“結(jié)界是你哥哥在離開帝都之時,特意擴大了范圍,將寒潭、瀑布還有后面的一小片竹林都容納進來,你哥哥沒告訴過你?”
她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道:“他是故意瞞著我的,他不想要我尋得令牌和清冷大師。”
他眉頭輕蹙,不太明白她話中深意,但見她并不想多言,便也不再多問。
兩人走過清洌的寒潭瀑布,進入一片蒼翠欲滴的竹林,一路上鳥語花香,寧靜平和,在風(fēng)云詭譎的帝都里辟得這樣一處世外桃源,于鬧市中隱居,清冷大師果真是不同凡響的世外高人。
竹林深處有一排木屋,烏木梁窗,天清露潔,清雅樸實如寺廟禪房。
尉遲默瑜打開房前荊扉,引雨靈玨進入院中,雨靈玨頓了頓腳步,視線在竹林中掃視了一圈。
“怎么了?”他見她突然駐足,便問。
她收回視線,微微一笑,道:“沒事,我們進去吧。”
他們踏上屋前的青石板,他定定看她,問:“你在此處等一下,我先進去告知師父,除了竹片,你可還有能證明身份之物?讓我?guī)нM去給他看一眼。”
她看了一眼手中木劍,能證明她身份的,莫過于父親的玉麟劍了。
她運功于右手掌心,一掌拍在木劍的劍身上,“啪”地一聲,劍身上的木套瞬間剝離,露出一柄純白寶劍,劍長不到兩尺,是一把短劍,劍柄上用銀飾鑲嵌著采薇紋印,劍鞘潔白無暇、質(zhì)如羊脂白玉,劍刃尚在鞘中,不得而知。
“父親的玉麟劍,世上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