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巧舌如簧的丫頭!”徐括瞇著眼睛有點生氣了。他感覺他做官的威嚴有被冒犯到。
隔壁的衛(wèi)步被黎昭幾句話驚到了,哪有這樣的,都被關在牢里了還能面不改色地跟人家朝廷命官辯解,衛(wèi)步瞧著覺著這別著手的人起碼是個大官,隔壁那個女人怎么說頂撞就頂撞了。
“顧鳶,梁老板醒過來之前,他倆就一直在這關著,誰也不許來探望。”徐括說這話像是有點賭氣的意味一樣,他為官這么多年,還能被一個有嫌疑的小姑娘“欺負”了不成?
“這恐怕不合適吧。”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局面。
眾人尋聲望去,原來是相府老夫人,只見老夫人手里拿著一柄利劍,緩緩走來。
老夫人瞇著眼睛,她老了,這世上已經(jīng)很少有什么東西再值得她拼命了,昭昭算一個。她是看著昭昭這孩子從小長到大的,昭昭什么秉性她最清楚不過了,自家孩子縱然頑皮胡鬧了些,但也不是不明是非黑白,要說昭昭跟殺人案有關系,她白太君第一個不信,昭昭甭說在她心里,在相府那也是嬌寵慣了的,是所有人都放在心尖上的寶貝,怎么可能讓昭昭在這牢里吃苦?所以她白太君來了,帶著先皇御賜的斬馬劍來了,來帶走昭昭,誰敢攔,就別怪她手里的斬馬劍不客氣。
黎昭看到老夫人眼里倒是沒有特別多的意外,她心里知道仗著自己親爹和親奶奶對自己的寵愛肯定會來撈自己出去,只是黎昭沒想到的是老夫人居然親自來了,還提著劍,破有一股勢在必得的架勢。
衛(wèi)步眼巴巴在一邊看著,他看著老夫人,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衛(wèi)步想起了他家老爺子偶爾會跟他提起的故人,他家老爺子嘴里描述的那個人,也是這般颯爽,身上有這么一股子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氣。
徐括饒是再傻也知道這個時候白太君過來是為了什么,他心里明白面上卻要裝傻充愣。
“白太君這是作甚?怎地還提著斬馬劍過來了?”徐括行禮道,其實徐括打心里還是很敬佩白太君的,女子之中能算得上人物的,除了已故的楊將軍那便是這位相府的白太君了。
“徐大人,老婆子我家里還燉著鮮魚羹,就等著我這孫女回去吃呢。”老夫人直視徐括的眼睛,說道。
“這”徐括面對老夫人一介女流的眼睛居然開始閃躲,“白太君,令府千金如今牽扯到一樁命案,此時怕是不能跟您回家喝湯了。”
“呵呵~”老夫人輕嗤一聲,“徐括,我叫你一聲徐大人是給你臉了是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顧鳶在邊上站著大氣也不敢出。
“白太君,”徐括順順氣,他是出了名的嚴苛,縱使面對的是氣場強大的白太君,他也不能丟了自己的原則,“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也是在下指責所在。”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家昭昭犯法了?”老夫人反問道。
“這”徐括又語塞了,好像是沒有證據(jù)證明黎昭有殺人行為,但是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他也不能斷然判斷黎昭跟這個案子沒有關系,但是現(xiàn)在局勢在這,風口浪尖出了人命,他若是放縱嫌犯被帶走,豈不是有損他一世英名?徐括穩(wěn)下心,說道“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您不能隨意帶走任何一個嫌犯。”
老夫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一個沒忍住,直生生拔出斬馬劍架在徐括脖子上,硬狠狠道“今個就算先皇來了也得敬我一聲‘大姑姐’,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此時這一刻,黎昭覺得,自己奶奶真的是a爆了好嘛,從前只覺得自己奶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寵愛孫女無下限,沒成想今個居然敢把劍架在朝廷命官脖子上,說出這么硬氣的話,只是為了帶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