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俞明后知后覺，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假象之中無法自拔，“你方才都是在同我演戲給那丫鬟看？”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我干嘛裝綠茶裝的那么辛苦？那丫鬟是我家大娘子派來我身邊的眼線，說白了就是來監視我的”黎昭趕緊喝了幾大口粥，胡塞幾口蒸餃，吐詞不清道。

“可是我當真了怎么辦？”顧俞明壓根沒聽見黎昭那絮絮叨叨在說些什么，他的眼睛壓根就沒從黎昭臉上離開過，他只覺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可愛。

“你當真了也沒用，”黎昭一盆冷水潑在顧俞明腦門上，“咱們得趕緊吃，趁小富回來之前趕緊吃完趕緊走，今個有正經事要做，可不能被一個丫鬟耗著了。”黎昭三下兩下扒拉著吃完了顧俞明送來的早食。

“怎么？跟我過早就不是正經事了？”顧俞明單手托腮，笑瞇瞇地說道。

“我現在可沒功夫跟你貧。”黎昭打了個嗝，吃飽了，心滿意足。

“那就走吧，我的大小姐。”顧俞明現下瞅著黎昭，滿眼都是沉迷，他覺著，今天自己來，賺到了。

黎昭這邊跟顧俞明倒是麻溜地走人了，可是小富那邊卻不好過了。

小富帶著從廚娘那討來的一碟醬醋，到了云月齋，傻眼了，人沒了，大小姐跟顧家少爺一塊消失了，只剩下桌子上留下的吃剩了的早食，小富欲哭無淚，自己這算把事情搞砸了吧？待會大娘子保不準要怎么訓斥自己呢。

果然啊，訓斥來的就像龍卷風，大娘子跟著大家伙一塊吃完早膳，就立馬叫了小富來亓風院，大娘子一聽說黎昭故意撇開小富跑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豬腦袋嗎？她讓你去你就去，這不明擺著要甩掉你嗎？這么簡單的圈套你也會上當？”大娘子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茶杯都快被震掉了。

小富是個不經嚇唬的，大娘子一訓斥她都快急哭了，大小姐說若是自己不去拿醋便要趕走自己，現在自個去拿了醋，大小姐跑了，自己又得受大娘子一頓訓斥，她當個眼線可實在太難了。

“娘，”趙歸玉停著大肚子緩緩走來，她這肚子月份大了，行動更是艱難，“這事也不能全賴這丫鬟。”

“歸玉，你不在屋里好生歇息著，怎么出來了？”大娘子生氣歸生氣，對趙歸玉還是挺上心的，畢竟趙歸玉肚子里懷著她兒子的種。

“娘，昭昭那丫頭本就古靈精怪，愛耍小把戲，這丫鬟是個實心眼，被昭昭糊弄了倒也情有可原。”趙歸玉在大娘子的攙扶下，緩緩坐下。雖然趙歸玉平日里安靜養胎，但是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也都知道些，比如，小富是大娘子派到黎昭身邊的眼線。

“看個人都能看丟了，簡直是蠢貨。”大娘子嫌棄地瞥了小富一眼，說道。

趙歸玉也不是個沒眼力見的，現在大娘子正是不高興，自己需得說些別的話題轉移一下大娘子的注意力。

“小富，”趙歸玉一手撫摸著肚子一手撐著腰，冷漠道“你今個都在大小姐那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不妨與大娘子說說。”

小富本來就害怕自己跟丟了大小姐大娘子不知道要怎么罰自個呢，現在少夫人肯給自己個臺階下，她自然是要牢牢抓住機會。

“奴婢早上去到大小姐院子的時候，瞧見大小姐正一個人站在西側圍墻那，似乎是在同隔壁院子的說話。”小富低著頭，戰戰兢兢道。

“隔壁院子？”大娘子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昭昭跟我說過咱們隔壁住的是個有婦之夫，好像是個什么生意人，昭昭怎么跟生意人扯一塊去了。”

趙歸玉倒是沒有什么過多的神情，繼續問道“還有呢？”

小富眼睛垂直望著地面，似乎要把地面望穿，說，還是不說，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