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昭樓坐落在鄴城的最中心,最四通八達之地,一旁的白湖四周早已被燈火徹底點亮,從岸邊看,漢昭樓和白湖全部都是燈籠高掛。太子一行人入了一個沒有燈籠的明船,長公主見太子來了便纏著他們要去明船上面看歌舞,話說回來明船乃是北燕一絕。按照慣例,這說明船上的主子還沒有到,站在岸邊便可看到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正在垂著簾幕的船艙大廳里,太子像是無意中選中了這一艘船,便走了進去。
顧瀾煙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后面,她透過眼前朦朧的燈光望去,那條大船十分豪華,上層雕梁畫棟,盡顯奢華之能,下面則是漆黑封閉的內(nèi)倉。
看到這一幕,顧瀾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在她身后的姝兒奇怪道“小姐?”
顧瀾煙像是料到了她的疑惑,道“既然太子都來了,那就看看好戲唄。”
“小姐這是要干什么?”靜姝依舊疑惑。
“給太子搭一座橋……”她之后也沒說什么,徑直向前走去,唇畔泛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怕是這座橋能把所有人送往地獄。”
一行人走進了明船,“畫姐姐。”李軒宇像是感受到了空氣中凝重的氣氛,又拉起了她的手。顧瀾煙沖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怕,可是他卻說了一句讓顧瀾煙震驚的話“畫姐姐,你要抓太子的把柄?”
月夜之下她猛然回過頭來,凝視著眼前的少年,曾幾何時他眉目間的稚氣早已消失殆盡,為何他成長的如此之快呢?
她的笑容明顯有些僵硬,可是李軒宇卻說道“哎呀,你可是我的姐姐,無論你做什么我一定支撐你。”她突然發(fā)現(xiàn)李軒宇身上的月色般的華服,月光流轉(zhuǎn)間,映出他的臉龐。她一眼瞧出,李軒宇的衣裳的做工料子顯然是上等的,就連每一個扣子都是玉石精心打磨而成,她不由得笑了起來,“怪不你在府中過了這么長時間才出來。”
李軒宇笑了笑,突然湊近了她白皙的臉孔,顧瀾煙被嚇得微微向后一退,李軒宇卻說道“畫姐姐,我穿這個是不是很好看?”
顧瀾煙失笑,指著他的手指有些彎曲“所以你出門前打扮了一番?拭了粉?”她微微扶額,一陣無語,可是她又看見李軒宇正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眸子里閃閃發(fā)亮,她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是,弟弟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他微微一笑,將頭偏了過去似乎在掩蓋著什么,下一刻他挽著她的手走進了明船。明船之中,一片金黃,顧瀾煙從小就不喜歡奢華,再說這船中的光線晃得她睜不開眼睛。她走進了一旁的雅間,里面漆紅木桌,上面擺著一壺清酒。與此同時姑娘們也開始跳起舞來,舞姿妙曼,可是大廳的金碧輝煌與雅間之中的淡雅靜謐顯得格格不入。微風輕輕拂過帶著幽香,大廳中朵朵花苞綻放。
舞女們顯然是知道這船上來了大人物,跳完舞便一個個前來拜見,顧瀾煙的目光在她們之中掃視著,眼前精光一閃,什么也沒說,又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可是一旁的李軒宇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姝兒,我先回去,你等畫姐姐發(fā)現(xiàn)的時候跟她說我有些不舒服。”姝兒臉色變了變,“少爺,可……”她話說到一半李軒宇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姝兒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巴。
顧瀾煙凝視著面前令人眼花繚亂的舞蹈,不由得一陣心煩,匆匆的吃了兩筷子,將筷子往桌上一扔,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可是她時不時的朝著舞臺下瞄了兩眼。
“姝兒,那小子跑哪里去了?”顧瀾煙朝著四周望了望。
“小姐,少爺說他不舒服便先回去了。”顧瀾煙輕嘆一聲,“由他去吧,我到時候回府看看。”
她之后明顯變得開朗了一些,目光時不時在端王與太子的身上審視著。半個時辰過后,她是在是覺得無聊,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了明船。姝兒進了顧府這么長時間,早就學會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