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中彌漫著一種溫暖和煦的醉人氣息。大殿的正中心燕皇的龍椅擺在正中央,皇帝的身邊坐著皇后,其次等地位較高的妃子,再下首,則坐著頗為受寵的幾位貴嬪。左邊是男賓席,依次是皇子、宗室,隨后便是按照官員的品級排列,右側則是女眷,按著男賓同樣的排列方式。
這次乃是尋常宴會,若無特殊情況賓客需按照品級出席,雖然二夫人為平妻,大夫人加了一品誥命,可是顧瀾煙的座次還遠遠在她們之上。
她也屬于皇室女眷,所以位置就在長公主附近,于是,便被她拉著問長問短。
元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顧瀾煙的身上,雖然僅僅是一個側顏——白皙的額頭配著頭頂上那根純銀步搖,愈顯得光彩奪目了。純銀與烏黑的云鬢一賠,就像是夜空中那塊玉玦。今只是日略搽了粉一些,膚色明顯更白了幾分,上面還淺淺地打了一圈胭脂。元巒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目光一直盯著她。過了這么長時間了,那個從他府上走的少女也漸漸地長成了,如今也可以稱得上是美人了,想到這里他嘴角微微一勾。
顧瀾煙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古井般的眸子望向了他——元巒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可以算美人的少女,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而縹緲的霧氣,顯得無比的遙遠。元巒有一瞬間看不懂她臉上的表情,她纖長的娥眉微微蹙起,眼底閃過了無盡的仇恨,可是這些瞬間融化成了一抹微笑。元巒感到自己的腦中忽然空白一片,連心跳都似乎消失了……
一個人從后面緩步踏來,皇帝一見,連忙在自己的身邊加了一個座位,幾乎要和皇帝做到一張凳子上了。雖然這是皇后舉辦的宴會,但是說了算的終究還是皇帝,一旁的孟皇后也是國色天香,她目光平和的望向在皇帝旁邊的靜妃。
“這就是靜妃吧!”
“真的是傾國傾城啊!”
“遠遠看去真的像一朵亮麗的牡丹啊!”
“什么像牡丹,應該是牡丹像靜妃……”
眾人說什么的都有,雖然在胡謅,因為寶座上那位已經相信了他們的話,那么他們自己也得信。現在靜妃正值盛寵一時,皇帝對她不是一般的看重,顧瀾煙捏造了一個祥瑞的假象,將她送進了宮中。顧瀾煙望著宴會上胡扯的眾人,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場大戲只要皇帝信了,那么大臣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因為一場戲需要有人在拍手。她不由得又仔細的審視了她一遍,這位妃子果真美得不同凡響,果真像是一朵牡丹,哦,不!套用大臣的話說就是,牡丹像她……她人如封號,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雖然這樣,還是艷壓群芳,讓屋內所有的宮女、妃子都黯然失色,就連燈火都沉寂了下去。
靜妃微微的笑著,坐了下來,目光學著皇帝掃視著下方的眾人,她目中神情略微有些波動,可是瞬間匿于無形……
“太子殿下到!”顧瀾煙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著身旁的長公主聊著天呢,內侍太監喊道。
太子緩步走入大殿,帶著太子妃,她生著一雙明亮雙眸,尖而小的臉蛋,與在座的眾人一比,要顯得溫和可人很多,少了幾分拒人于千里外的氣質。她此刻謙遜地落后太子半個身位。
皇后笑道“太子,怎么了來晚了?趕快去落座吧。”皇后越是這樣說皇帝也沒有辦法發作,揮了揮手。
可是顧瀾煙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看來太子妃這邊和太子暗潮洶涌啊!她遠遠瞧見了,輕輕地搖了搖頭,內宅不寧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太子的后宅,看來這個太子……她冷笑一聲。小太監們手忙腳亂的開始布置桌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在皇帝下首添了一張桌子。
“大哥可是表面功夫的頭塊牌子呢……”長公主悄悄向顧瀾煙咬耳朵,“大哥過了好過個側妃,這個太子妃只是明面上的一塊牌子,什么作用有起不到。”
顧瀾煙吃驚地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