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文太子站在公主府門前高高的臺階上,一直掛在臉上的和煦笑容變得陰冷“來人!
從今日起,替我好好監視此人的一舉一動,若有不軌,立刻來報。”
立刻便有太子府的官吏道“是,太子殿下。”
金華樓,這座位于鬧市區的酒樓今天已經被一位貴客包了下來,高揚一路打馬飛奔而來,停在金華樓的門口。
隨后他跳下馬,把韁繩扔給了身后的護衛,大踏步地上了二樓的雅間。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里面的女子微笑著轉過身來,高揚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張夫人肯放你出來?”
“剛才在馬車上,我向娘說要向你致謝,她說這是應該的。
而且說,明日張府會專門準備禮物送到梁王府上去。”顧瀾煙微笑著道。
高揚盯著她,火辣辣的目光讓她覺得心頭一顫,不由道“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他心思一動,卻只是微笑,笑容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沒什么。”
話是這樣說,他卻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猝不及防地蹲下了身子。
捏了一把她的腳踝,顧瀾煙輕呼一聲,他吐了口氣,道“果然受傷了。”
顧瀾煙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對方看穿,索性也不再假裝,徑直坐下道“是啊,剛才那巨蟒撲過來,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沒什么要緊。”
“誰說沒要緊?!”
高揚的聲音便傳入她耳中,帶了點壓抑著的關懷,直入心尖。
顧瀾煙閉了下眼,輕聲開口“你別擔心,真的沒事。”
他猛地抬起頭望著她,胸襟前的衣裳金線暗紋繁復交錯,那一雙灼亮的瞳眸,無比的認真“你之前便已經傷過一次腳踝,這次又是舊傷復發,是以后都不想走路了嗎?”
看他如此擔心,顧瀾煙的心口不由砰然一跳。
他看著她,目中流淌著一種莫名的情緒,輕聲道“我幫你擦藥。”
她陡然回神,深覺不妥“我可以自己來的,再不行,還有梅兒。
事實上,梅兒已經買藥去了。”
他不再開口,只是靜靜望著她。
這時候,梅兒已然帶了藥回來,見到這種情景,便識趣地把藥放在桌上,悄悄退了下去。
梅兒一走,一時滿室寂靜,外面的窗棱有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過。
顧瀾煙卻覺得心頭掠過一陣不知名的驚慌。
她輕輕揚唇,“今天你這樣做,過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手中拔掉瓶塞,倒出里面些許藥膏,按揉著她的傷處。
不疾不緩地道“若是不能保護你,要這些力量又有何用。”
她低頭,“話不是這樣說,力量要用在刀刃上,今天這件事,你本可以不必插手。”
他頭也不抬,認真地替她擦藥,道“那么,你就當我不愿意讓張家專美于前吧。”
顧瀾煙啞然,道“這是說什么傻話。”
話音未落,她的下巴便被他一把握住,抬了起來。
她吃了一驚,然而撞進了他的眼神,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眼眸,到底情深。
他許久才慢慢開口道“我不希望張家在你的心頭比我更重要,你明明說過的,我們相依為命,只有彼此。”
一字字落入她耳中,震得她心神恍然。
她一路望進他瞳底,眼波深深,那里面壓抑的情緒波濤洶涌,令人難以忽視。
心頭沸血直沖腦際,竟然又朝他靠過去一點,望著他道“我不會。”
他愣住,顧瀾煙卻已經嘆息道“我不會把張家看得比你更重要。”
她和高揚相依相守多年,并非張家的情誼可比。
更何況,她對高揚的感情異常復雜,可是對張夫人,卻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