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不識抬舉了,不是誰都能拒絕皇后的。
皇后畢竟是皇后,縱然張惠妃很厭惡她,卻也不得不在人前與她保持表面上的平和。
張惠妃聽到馨女官說的話,知道若是再拒絕便是說不過去,等于給了孟皇后發(fā)作的借口。
她冷冷瞧了孟皇后那張精美的臉一眼,在心底冷笑一聲,去就去吧,你還能當眾對張家如何么?
隨后,便微笑“既然皇后娘娘盛情難卻,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孟后卻并不在意她說了什么,反而望著顧瀾煙,幽黑的眸中平靜無瀾“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共敘天倫了?!?
說著,她站起了身,由身邊女官攙扶著向外走,行止之間沒有絲毫的動靜。
唯有裙幅的擺動恍若天際的云霞浮動,余下華光無數(shù)。
等孟后徹底消失在院子里,張惠妃也沒心思再聽戲,她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和張夫人一起回到屋子里,才低聲道“她的行事我越來越摸不透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舉辦宴會?”
張夫人面上也有一絲憂慮,道“是啊,倒像是沖著雪兒來的。”顧瀾煙已經(jīng)向她提起過寧國公主的事情。
張夫人心里頭很明白,寧國公主雖然生得嬌媚無比,骨子里卻是一個任性妄為、無恥之極的女人。
依自己女兒的個性,若非對方做的太過分,觸及了她的底線,她也不會動手懲治。
張夫人回過頭,看著顧瀾煙,道“雪兒,你怎么看?”
顧瀾煙似乎還在出神,聽見張夫人說話才抬起頭來,瞧著兩人神色都有些不安。
便笑了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若是因為害怕就不去參加,豈非是給了對方口舌嗎?”
張惠妃見她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很有條理,而且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
不由越看越喜歡,便點了點頭,道“是這個話,既然已經(jīng)答應下來,便要去參加,而且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不能讓別人小瞧了張家!”
第二日,張惠妃如昨日所言,帶著張夫人和顧瀾煙去了醒辰殿。
張惠妃對孟皇后的所作所為心里頭不痛快,所以早上沐浴更衣拖了不少時間,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到了大殿。
距離真正開宴,已經(jīng)晚了半個時辰。
親近的王公大臣,諸位皇子公主,已一個不差的都到齊了,只是寶座上卻不見皇帝,唯獨孟后坐著。
貴賓席上,孟靖兒滿身華服,容光煥發(fā),她一眼便瞧見了顧瀾煙,仿若天真道“呀,這不是張小姐么?”
這一道聲音,立刻打斷了所有人的交談,殿內的歌舞也跟著停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他們。
顧瀾煙冷笑,這位孟小姐啊,生怕別人注意不到自己,還真是處處與自己為難。
就因為自己上一回說的那幾句話么?
可見肚量狹小,愚蠢自私。
張惠妃微笑道“抱歉諸位,一時來遲了。”
隨后自然而然地向內走去,顯然是不把孟靖兒這種人的話放在心上。
顧瀾煙在她身后,不言不語,卻默默關注著整個大殿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