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覺得奇怪,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從顧瀾煙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可怕的壓力,但很快,他明白了過來。
從剛才開始,顧瀾煙的面上就帶著笑,可現在,她不笑了,連一絲笑的紋路都沒有。
她不笑的時候,眼底就帶了三分陰狠,盯著他,宛如老鷹在盯著田中的獵物,專注的,冰冷的。
顧瀾煙的眉毛輕輕揚了起來,目光犀利的就像一把剪刀,慢慢地道“我跟云和公主萍水相逢。
更加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殺她,你不覺得這陷害特別可笑嗎?”
湘王并不生氣,笑道“天底下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云和是昨天晚上溺死的。
不過我們用了特殊的法子來保存她的尸體,所以便是太醫來驗看,也會以為她剛剛才斷氣。
可是云和怎么會好端端溺死在湖水里呢?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蓄意謀殺。謀殺她的人,又是為了什么?
云和向來與世無爭,唯一的錯誤,便是不小心發現了張家小姐和游玉書的私情。
張小姐想方設法叫自己的丫頭頂了罪,卻又害怕此事被云和公主泄露出去,兩人爭執之間,無意之中你將云和推落湖中。
云和從小不識水性,你又心中惡念生起,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按住她的頭將她溺死,嘖嘖,好狠毒的心腸啊——”
顧瀾煙不說話,靜靜地看著湘王,像是在看一個自說自話的瘋子。
湘王以為她不信,繼續道“這證人么,自然是永嘉公主。
她陪著你到了這里,卻被你故意支開,誰知回來的時候正巧瞧見了這一幕,你看。”
他順手一指,遙遙指向一邊的走廊,那里赫然站著面帶微笑的永嘉公主,“這其中的許多漏洞,我自然會有方法填補,務必做的天衣無縫,讓所有人都相信一切是你所為。
張小姐,你覺得如何呢?
若是你現在不能下定決心也無妨,我可以給你半刻的時間考慮。
我們慢慢耗下去好了,我絕對有耐心陪你把這場游戲玩下去。”
顧瀾煙看了一眼永嘉公主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笑。
永嘉公主顯然也看到了顧瀾煙面上的冷笑,但她全不在意。
只是遠遠看著,面上漸漸沒了表情。
陽光下,她仿佛一尊美麗的雕塑,毫無正常人會有的感情。
顧瀾煙看了一眼已然失去呼吸的云和公主,在她的人生中,最信賴的人就是永嘉公主了吧。
可她沒有想到,最后將自己推入死地的人,也是永嘉。
顧瀾煙轉頭,望著永嘉公主道“你那天是故意引云和來惠妃宮中。
這樣,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我有了接觸,發現我和別人的私情也就不奇怪了。
是不是?”
永嘉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可是顧瀾煙已經從她的微笑之中,得到了答案。
是她,永嘉和胡順妃勾結起來,出賣了自己最好的姐妹!
湘王已經不耐煩再糾纏下去,再等,南康便會到了這里,他立刻道“好了,我最后問你一次,應,還是不應!”
“你再問我一千次一萬次,只有兩個字,不!應!”顧瀾煙毫不猶豫地道。
湘王沉下臉,面上的柔情蜜意盡數傾瀉干凈,轉而化作滔天的怒火,他冷笑“不應?!
雪兒,你真是自信的過了分,和男人私通或許不會判你死罪,可謀殺公主呢?
云和再沒有靠山,她也是堂堂的大梁公主,你殺了她,縱然整個張家都護著你,你也沒辦法逃脫宗室的審判!”
顧瀾煙面上已經浮現起無限冷意,卻又帶了幾分嘲諷“就憑你們,想要定我的罪過?!癡心妄想!”
到現在,湘王已經知道事無可為,他揮了揮手,那兩個護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