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笑嘻嘻地來拉蕭壁,道“來來來,咱們去把那天的棋下完你再走!”
蕭壁笑了笑,卻是看了顧瀾煙一眼,道“天色已經近了黃昏,我該早日回去,改天再來陪你下棋吧。”
說著,便將衣衫整理周全,將手中長劍丟給了護衛,轉身向陳留公主和張夫人行禮,隨后便要離去。
玉臨看著他的背影,笑容慢慢凝結在臉上,今天蕭壁所為,三分為了開心,七分卻是為了顧瀾煙。
原本他們都以為蕭壁只是起了點心思,如今看來,他好像對顧瀾煙太認真了……
蕭壁還未離去,卻又來了訪客,這一回,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母親,都是二弟管教不嚴,才讓那個小畜生做出那等敗壞門風的事!
我領著他來給您請罪了!”那人還未踏進門來,已經是滿面的愧疚,一路大聲道。
顧瀾煙凝起眉頭,見到兩個中年男子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
他們的身后跟著的似乎是各自的子女。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剛走到庭院,便向陳留公主下跪行禮道“母親,我帶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來向你請罪!”
他這樣一說,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便也滿面通紅地跪了下來。
身后的那幾個年輕的少年少女,便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原本滿院子的歡快氣氛,一下子被這場景弄得十分詭異。
張夫人瞧了一眼管家,他正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滿面的恐慌,剛要說話,卻被張夫人揮手止住。
張夫人面上已經堆起客套的笑容,道“大哥三哥這是怎么了,跪了這一地,孩子們都還在呢!”
已經是兵部尚書的張平滿面都是慚愧,道“哪怕我們再年長,官做得再大,若是沒有母親,都沒有我們的今日。
結果卻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沒有母親說一句原諒,我們哪里有臉站起來呢?”
顧瀾煙看了那張平一眼,儒雅中帶了十足的精明,那雙眼睛里面的凌厲叫人心驚。
但是諷刺的是,偏偏配上這一副小心翼翼的請罪神情,像是十足的誠意。
可若真的有誠意,為什么早不來請罪,偏偏要挑著蕭壁在的時候,這樣的舉動到底是什么用意?
陳留公主的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堪,卻是嘆了口氣,道“罷了,都這樣跪著像是什么樣子,平白叫人笑話,全都起來吧。”
叫人笑話倒是小事,兵部尚書、威武將軍親自帶著子女們一起上門來請罪,還跪在陳留公主面前。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外面不知道真相的人肯定要以為陳留公主是個刻薄寡恩、不懂原諒的人。
可事實上,威武將軍張騰縱容自己的養子冤枉張雪,這絕不是什么家族內部爭斗,張騰等于已經背叛了張家!
這才是陳留公主不肯原諒他們的原因。
你內部再怎么爭斗,怎么可以鬧到外頭去?!
這一對兄弟此次到張府來,還不知到底是什么目的!
張平聽到陳留公主這樣說,才擦了一把汗,勉強站起來。
他這么做,其他人便也跟他一起,一時之間院子里站得滿滿當當。
張平見到蕭壁,面上滿是笑容,道“原來靖王殿下也在,實在是——”
蕭壁微笑,雖然張平和張騰算起來都是他的舅父,但他們的心思,卻絕對和自己不是一路。
但他表面不露聲色地道“哪里,二位舅舅知錯能改,我父皇母妃知道以后一定會很開心的。”
張平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半點改變,仿佛感覺不到那話中的嘲諷一般,道“說起來都是二弟的錯。
我都跟他說了,那彭家的小子到底不姓張,和咱們根本不是一路,又哪里能養在家里呢?
好在沒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