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姬以為顧瀾煙改變了主意,連忙擦了眼淚,道“還是張小姐通情達理?!?
“哎,別高興的太早了?!?
顧瀾煙微笑著回答,“你進入府中,真的會如你自己所說,甘愿為奴為婢嗎?”
梁玉姬一聽,心里有點著急,甘愿為奴為婢這種話,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
她畢竟出身不差,雖然比不上大梁的豪門,到底也是出身書香世家。
她若是進了府,國公怎么好意思讓她真的做奴婢呢?
這也說不通?。?
她的目光,便楚楚可憐地看向了那邊的張騰。
張騰大手一揮,道“雪兒,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么可能來你們府上做奴婢?!
傳出去你父親成了什么人,豈不是變成國公府仗著權(quán)大勢大,欺負人家姑娘無依無靠嗎?
你父親便是同意,我也不會同意的!”
顧瀾煙笑了笑,道“所以,為奴為婢不過一句空話,梁小姐到了我們府上,自然不會是個奴婢?!?
張敦一聽,心道這妹妹平日里很聰明的一個丫頭,怎么事到臨頭傻了呢?
不是奴婢,難道要做主子嗎?
父母之間向來感情極好,父親房里更是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這在整個大梁都是極為少見的。
父親的行為更是為他們這些子女所感佩,難道要親手打破這一切?
讓眼前這個女子莫名其妙地插進來?!
他一著急,便脫口道“不可以!”
玉臨和張導(dǎo)卻不像他這樣莽撞,他們都猜測顧瀾煙必定有后話,所以沒等張敦繼續(xù)說下去,玉臨已經(jīng)連忙揮手道“他什么都沒說,你們繼續(xù)!”
而旁邊的張導(dǎo),已經(jīng)重重踩了張敦一腳。
張敦畢竟憨厚,雖然氣急敗壞,卻也不能當眾失態(tài),只好忍下這口氣,惡狠狠地盯著張導(dǎo)。
張導(dǎo)卻是笑嘻嘻的,半點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張夫人望著顧瀾煙,也是十分驚訝,不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么。
張平輕聲咳嗽了一聲,道“既然連雪兒都這樣說,干脆就由母親做主,收下梁小姐吧?!?
張騰連忙道“收下?
怎么可以這么隨隨便便!
梁小姐怎么說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父親又是為國捐軀的英雄。
雖然不說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最起碼也要行納妾之禮啊!
到時候請大家都來熱鬧一下,這樣不是很好嘛?!”一副全心全意為鎮(zhèn)國公著想的樣子。
鎮(zhèn)國公眉頭皺得更緊,在他看來,這女孩子跟他女兒的年紀一樣,他怎么可能納她為妾?
更何況,他若真是想要納妾,豈會等到現(xiàn)在呢?
這兩個兄長,一步步逼著他,到底要逼到什么地步,難道真的要撕破臉皮嗎?!
難道他們看不出,他已經(jīng)忍了這么多年,忍耐就快到極限了嗎?!
顧瀾煙環(huán)視一圈眾人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梁小姐,進門當然可以,但有些話可得說清楚。
我們這等人家,門地高,規(guī)矩大,身為小妾,便是家中的財產(chǎn),若是一句話說錯了,母親說不定就直接打死或者發(fā)賣了!
你一旦入我家門,就等于放棄了你良家女子的身份,再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物件,一個屬于張家的物件了!”
梁玉姬見顧瀾煙說得如此冷漠,心頭掠過一絲不安。
看了張騰一眼,卻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當下鎮(zhèn)定了心情,反正張將軍會為她做主,她這樣的貴妾,跟那等被買回來的女子怎么一樣?
眼前這位張小姐分明是想要嚇退她!
她眨了眨眼睛,淚光閃閃道“只要能伺候國公爺,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