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裝的無情。
陳留公主身邊都是從前宮中的女官,懲罰人向來用的是宮里頭的法子。
用那最韌的藤條在特殊的藥水里久久浸過,其色深紫經久未褪,再打在人身上,那種疼痛仿佛一下子侵入骨髓。
較之尋常鞭子不知道疼上多少倍。
張舞見到這個,不禁變色,她是聽聞過這種藤條的厲害的,果真,不過打了幾下,就見到一向堅強的梅兒已經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平靜的神情被一種扭曲猙獰的痛苦所替代,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地軟下身子。
蜷在地上不住地哆嗦發抖,一道道落下的藤影卻越發密集——
卻見到簾子一掀,一道黑影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撲倒在公主面前“祖母,你放了她吧!
這件事情都是我風流無度,跟她無關啊!”
張夫人剛巧進門,看到這一幕,不禁惱怒道“平日里寵得你無法無天了,連你妹妹院子里的人都敢動!”
張導的喉嚨有一絲沙啞,咬牙道“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你們又何必大驚小怪!”
陳留公主冷笑道“若是別家的丫頭,自然隨便那些世家子弟玩笑!
可是梅兒是你妹妹從大燕帶來的,你壞她的清譽,豈不是連你妹妹都一塊兒拖下水了嗎?!
要是傳出去,外人會怎么想張家,豈不是說我們門風不正,連個丫頭都教訓不好?!”
因此,陳留公主一把推開了他“好了,回頭再跟你計較!
你還不快出去,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眼!”
所謂的丟人現眼,自然是說張舞還在。
此事本來不該讓她知道,正是因為她在,陳留公主才要狠下心腸處罰梅兒。
否則,一旦此事讓張舞傳揚出去,只會讓別人說張家門風不正,連累了自己的孫女!
為了顧瀾煙,也要嚴厲處罰梅兒!
張導卻不肯走,他轉了個圈,最終卻抓住顧瀾煙道“梅兒是你的婢女,她為你忠心耿耿,這我們都是看見的。
如今卻是犯了一點小錯,你就不肯救她嗎?”
顧瀾煙毫不理會,言語之間不但不念及主仆之情,還頗有幾分怪罪的意思“五哥,若不是你先招惹梅兒。
何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你若是真心喜歡她,等你娶了妻子,我將她送給你,未嘗不可?
可你偏偏越過我,偷偷和她私會,是你不尊重我在先,現在還要讓我救她,是故意嘲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