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她一直都不太喜歡這個女兒,哪怕在三個孩子當中她是最敬重自己,最聽自己話的,也是一樣。
孟皇后最見不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天長日久也就逐漸疏遠了。
可是如今見她滿臉怨恨,一身憤怒地跪在自己面前,孟皇后驚覺對方眼中的絕望是那樣的凄厲,顯然已經(jīng)被逼到了極處。
孟皇后默然良久,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年來,或許我對你是有疏忽,但我給你的榮寵還不夠嗎?
那一日你卻為了韓文跪在宮門口求情,為了一個男寵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
你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卻如此自甘墮落,你對得起我栽培你的苦心嗎?”
明靈公主臉上的血淚流得更盛,眼中卻是沒有一絲的動容:“母后,你說到底,就是輕視我!
就是畏懼張家,你不肯為我復(fù)仇,那我就自己去!”說著她猛地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站??!”孟皇后厲聲地道,她仿佛是氣極了,抓住了美人榻的邊緣,用力的連指節(jié)都隱隱發(fā)白!
明靈公主站住腳步,身形卻是一動不動,顯然她不欲回頭,除非孟皇后答應(yīng)為她復(fù)仇。
這時候,外頭有人回稟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這聲音打斷了孟皇后即將噴涌的怒火,孟皇后冷聲道:“叫他進來。”
雍文太子很快進了殿,見到殿中的情景,便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他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明靈,你又來騷擾母后嗎?”
明靈公主望著她的兄長,冷冷地道:“今天黃昏時分,有個人送了一個箱子到我的府上,箱子里裝著韓文的尸體,而且被野獸啃得四分五裂,十分的凄慘,你說這不是毫無遮掩的羞辱又是什么?!
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我注意公主的的身份,可當別人揚手給了我一個耳光的時候,我要這身份又有什么用!?
當我心愛的男人就這樣被人殺了的時候,我這個公主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俊?
雍文太子面色微微一變,他揚眉道:“有人殺了韓文?還送到你的府上?”
事實上,明靈公主偷偷計劃救出韓文,并用死囚替換的事情,雍文太子心中是有數(shù)的。
只不過他覺得這個妹妹對韓文如此執(zhí)著,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樣放走了他,誰知中途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他想到這里,不免嘆息了一聲道:“這也是他的命數(shù),怪不得別人。
若不是他先出這樣的損招在先,又何至于被人冤枉,你就不必為他擔心了。
母后說得對,若是貿(mào)貿(mào)然對張家動手,反倒于我們不利,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明靈公主面色越來越白,額角隱隱的脈絡(luò)顯出一絲青筋,連呼出的氣息都是顫抖的:“大哥,從小到大,我什么都聽你的,聽母后的,可現(xiàn)在我落到了什么地步???
我的婚姻,我的丈夫,我都不喜歡!
一切都是為了你的皇位鋪路,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喜歡的人,他卻這樣斷送了性命!
你說我甘不甘心!
若是有一天,別人奪了你的皇位你可情愿?!
你可愿意忍?!”
雍文太子微微一愣,隨即落下高高挑起的眉梢,若有若無的,反倒輕聲笑了笑道:“明靈啊,你終究還是個傻子。
難道你看不出來,從一開始,這出局就已經(jīng)錯了嗎?”
明靈公主愣了愣,看著雍文太子,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雍文太子冷淡地道:“你一直說這件事是那個顧瀾煙所做,不錯!
我承認這一點,但此人的可怕之處不在于她的心計和手段,而在于她籠絡(luò)人心的能力,難道那一天的情景,你還沒有看到?
張家的那些兄弟,靖王,甚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