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曦離開滄瀾的第十七日,龐大的使團隊伍終于到達了玄月的帝京。
赫連湛對白萱曦的親自出使十分重視,不僅命滄瀾使團沿途的地方官好生安排使團成員的食宿,還在滄瀾使團入京的時候派了一名將軍帶著一千全副武裝的精騎兵夾道歡迎使團進城。
“公主,您說這玄月國的新帝要做什么呀?”陪著白萱曦坐在馬車里的影雪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冷。
“呵,不過是為了宣揚他們玄月國力,好叫咱們滄瀾乖乖聽話而已。”白萱曦把纖纖素手伸向面前擺放的棋盤,捏起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
“只不過,這局棋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白萱曦一行人很快被引至驛官,安頓下來。
但是,時間過去了三日,赫連湛都沒有派人請白萱曦入宮。
白萱曦也不著急,每日讀書彈琴不說,還時不時到玄月的大街上溜一圈,品嘗玄月的特色美食,感受玄月的風土人情,好不愜意。
白萱曦當然沒有忘記來玄月是為了做什么,只是她想要的消息沒有打探清楚之前,她并不想見赫連湛。
這一日,白萱曦正在驛館的屋內品茶,影風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公主,您所料不差,玄月的四皇子還活著,而且就在燕北皇宮之中,我們在燕北的人已經盯住他了,隨時等待公主的下一步計劃?!?
“嗯,很好,取筆來,本宮要給那位新帝寫拜帖了。”
玄月四皇子赫連淮是赫連湛除太子赫連淇之外最大的皇位競爭對手。
當初赫連湛登基,赫連淮見勢不妙就立即死遁逃出玄月去了距他封地最近的燕北。可他在玄月的勢力并未被徹底鏟除,赫連湛登基五個月,在燕北安頓下來的赫連淮一直讓這些殘存的勢力上竄下跳,散播不利于赫連湛統治的消息。
甚至在玄甲軍營大肆宣揚顧漓根本不是被滄瀾細作殺掉的,真正的兇手就是赫連湛。雖然赫連湛很快就派出了幽冥衛將赫連淮這些殘存的勢力全部除掉了。但是,不利于他統治的諸多言論已經散播出去了,玄月帝京甚至出了,“狡兔死,走狗烹,驍勇忠良將,不于戰場亡?!币活愑吧渌麣⒙绢櫪斓纫桓蓴硨㈩I的歌謠。
好不容易穩下來的玄甲軍更是揚言要徹查他們將軍的死因。
赫連淮這種為了攪亂玄月,不惜犧牲一切的做法令赫連湛大為窩火,恨不得捉拿赫連淮把他凌遲處死。
不過,很是可惜,燕北那位只會詩詞歌賦的嘉信帝對自己的安全很是上心,總是害怕被人殺了,于是他先下手為強,在燕北全國推行恐怖政策,稍有異動的人立刻就會被帶走斬殺。赫連湛派去燕北的幽冥衛硬是被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瘋狂手段全部除掉了。
登基后順風順水的赫連湛終于栽了一個跟頭。
白萱曦在來玄月的路上得知消息,馬上就讓在燕北潛伏多年的影雷暗中調查并盯住那位逃走的玄月四皇子。
白萱曦寫完拜帖,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現在,她有了與赫連湛談判的籌碼了。
果然,拜帖送上的第二日,赫連湛就派了人請白萱曦入宮參加宴會。
白萱曦自然是欣然赴約。
未央宮內,古老而繁瑣的使者接待禮儀已經結束,滄瀾國獻上國禮之后,盛大的歌舞按照最高級別的禮制逐一表演,赫連湛舉起御桌上的酒杯,對著下首的白萱曦舉杯示意。
“朕早就聽聞滄瀾國鎮國攝政長公主貌美非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想必公主的美貌讓貴國無數男人沉迷吧。”
赫連湛言下之意便是說白萱曦是個憑借色相,靠著男人得到權利的女人。
白萱曦聞言也不惱,盈盈一笑也將面前的酒杯舉起。
“本宮早就聽聞陛下的事跡,本以為陛下是個胸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