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邀月看著景逸的側臉,心中只覺得景逸有些難處,雖然她很想知道公子心中所想,但她并不愿打擾了公子。
“月兒,走吧,”景逸看向邀月,淡然一笑,“趁宴席還未開始,我們先去逛逛。”
邀月微微一笑,一雙杏眼浮上些許笑意,“三年不曾露面,也不知道會有何人記得世子的模樣。”
“從前我便很少出府,”景逸轉身邁開步子,黑色的長靴踏上石板路,血紅的簪子橫定白色玉冠,陽光下仿佛滴得出血一樣。
“世人只記得我是個何等的廢物,廢物在他們眼中不需要容貌,只需要是個廢物。”
景逸的外袍時不時拂過苑外的翠竹,黑色的長發隨風,她仿佛是竹林間的妖治火焰,有著神秘的吸引力,卻又讓人無法靠近。
“可如今不同,”邀月默默跟在景逸身側后方,看著景逸,“世人只會記得公子何等耀眼。”
“嗯哼,”景逸微微轉過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謝謝月兒。”
邀月低頭一笑,不作回答,她只需要公子開心,這就夠了。
景逸不語,只是朝著后苑的方向走著,后苑是府中事務之地,家仆的住所,廚屋,以及神秘的竹林后方,牢牢封鎖的囚室,不過鮮少有人知曉,也鮮少有人敢進去。
“世子,”邀月抬眼看向后苑中忙碌的一道身影,欣然笑了笑,“竹溪在那兒。”
景逸停下腳步,看向蹲著前方在種些什么的竹溪,“她還是如此喜愛花草。”
“走吧,”景逸轉身,“我便不添麻煩了。”
“是,”邀月微微屈身,后略帶疑惑的看了看景逸,“不過看世子的樣子,似乎是想去竹林的?”
“嗯,”景逸淡淡開口,“景蓮的死,我覺得有些蹊蹺。”
“不是昔日那個何謀的暗衛下的毒嗎?”邀月不解的問道。
“我也認為是,”景逸慢悠悠的走著,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冷漠,“只是這一路走來,那暗衛根本沒有接近的機會。”
“如此說來,便是府中有人動手。”邀月面色忽的冷下來,幾乎是肯定的回答。
“那日我帶人回來,是花叔一路送到囚室。”景逸眸中忽的犯上冷色,如盎然的桃林一夜之間結了寒冰。
“這不可能,”邀月冷靜的說道,“說不定是同花叔隨行的護衛。”
“哎呀~,”景逸嘴角展開一抹邪肆的弧度,慢悠悠的說道,“真是很麻煩呢~”
身后的邀月不再說話,她知道公子此番,定是生氣了,公子有時生起起來,就仿佛變成了夜少主一樣,雖好言好語,可每一秒都透露著忍耐與冷漠。
越是靠近中庭,喧鬧的聲音便越來越大,中庭外的石橋上站著幾方公子,池邊小亭里坐著幾家姑娘,中庭內,各家當家做主的都在議論些什么,看起來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可,仿佛又沒有。
“我說,你猜這景世子怎還有膽回來,是怕還沒丟盡我們北澤的臉嗎?”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在南山呆夠了,那兒可不好受呢,他如此懦弱的人,嘖嘖嘖…”
“他竟然還能活著,也是命大。”
“只是可惜了我們燦燦妹妹,不知燦燦小姐怎還會來這筵席?”
亭內幾家女子涂著蔻丹的手要么端著茶,要么拿著薄薄的手帕,圍坐在一堆,看起來似乎是大家閨秀的寒暄。
一身著橙色衣裙,挽著飛天髻的女子貌似不安的攪了攪手中的手帕,一雙眼睛微微有些下垂,微紅的嘴唇一張一合,“我……我……此番是世子的筵席,無論如何,燦燦都是要來的……”
“那可真委屈妹妹了呢。”一女子拈起手帕,微微擋在唇邊,看著橙衣女子笑了笑。
“呵呵呵呵呵呵……”有幾名女子聽見此番話語,也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