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嵐,一線天駐清水鎮(zhèn)駐事,掌管宗門在外的所有生意支出,近期的賬目就是在他這里出了差錯。
這個人錢慧是熟悉的,蒼瑾嵐不算是一線天的弟子門人,他們一家久居一線天,三代為奴,歷來忠心耿耿,在上次門派震蕩中,蒼瑾嵐的父母英勇戰(zhàn)死,他本人更是為了保護兩位小姐險些喪命,可以說是愚忠的很。
錢家也沒虧待了他,不僅幫他治好了傷,還委以重任,把他留在了清水鎮(zhèn)享清福。
錢慧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做出背叛宗門的事,不過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如果不是此時入夜已深,她都打算現(xiàn)在就去找蒼瑾嵐對峙,問問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望著窗外的雨幕,她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等明天吧。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錢慧睡下了。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錢慧一大早就起來了,她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就趕往了清水鎮(zhèn),找到了蒼瑾嵐。
蒼瑾嵐也是剛剛起來,此時正在吃早飯,茫然間看到大小姐親臨,趕緊跪下行禮。
錢慧看著眼前這面相憨厚的男子,審視了許久,直到現(xiàn)在她也難以置信私吞門派巨額資金的竟然會是他。
錢慧心想“難道是蒼瑾嵐身居高位,慢慢的心態(tài)產(chǎn)生了變化,才做下了這等錯事?”
不過她環(huán)視四周一圈,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整間屋子最值錢的,只怕就是那張擺著飯菜的桌子了,邊上還有少了一個缺口,這情況,簡直可以說是寒酸。
要知道,蒼瑾嵐這個位置,隨便漏漏手指,也夠他買下一棟新房了。
她向蒼瑾嵐抬了抬手道“起來吧。”自己也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了。
蒼瑾嵐這才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到了一邊,等著主子問話。
錢慧坐在椅子上,溫和且不失嚴厲的說道“我這次過來,主要是問問門內(nèi)資金的事情,為什么今年對比往年的收售數(shù)量近乎少了一半,這件事你可知曉。”
蒼瑾嵐聞言一愣,說道“小人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近來年光景不好導(dǎo)致吧。”
光景不好?
這可真是個好借口,偏偏還無從論證,如果這事真是他做的,那畢竟已經(jīng)收好了尾,一時間,錢慧有些頭疼了起來。
錢慧沉下了臉色,說道“一線天又不是新起宗門,戰(zhàn)火紛飛的年月也經(jīng)歷過幾次了,這些你最清楚不過,哪怕是年月最不好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如此巨額的偏差,蒼瑾嵐,你也是門內(nèi)老人了,如果你現(xiàn)在主動說出來,念在你這么多年的苦勞上,我可以擔保你沒事,但是如果是被門內(nèi)查出來的,你可想過后果?”
那蒼瑾嵐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似的,他激動的渾身顫抖,含著怒氣道“大小姐莫不是懷疑小人,我當初就曾極力反對宗主讓我做這門外駐事,我自知沒有這個能力,現(xiàn)在既然大小姐覺得這事兒與小人有關(guān),那瑾嵐無話可說。”
那委屈的模樣,錢慧也有些難以判斷真假。
她心里也不愿意相信是蒼瑾嵐偷用了門派的資源,正思索著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只聽蒼瑾嵐繼續(xù)說道“小人愿意引咎辭退門外駐事的位子,只求大小姐看在小人這么多年為一線天效力的份上,答應(yīng)小人一個小小的請求。”
錢慧說道“你說說看。”
蒼瑾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的怒氣一瞬間消失不見,不自覺的漏出了幸福的微笑,他道“小人在這清水鎮(zhèn)有一戀人,之前暫管宗門外事務(wù)的時候就覺得已經(jīng)是高攀了她,眼下馬上就要大婚,能不能給瑾嵐留兩份臉面,容許小人在婚后再辭去駐事的位置。”
“蒼瑾嵐也要結(jié)婚了?真巧,最近門內(nèi)倒是喜事不斷啊。”錢慧想起昨天宗門里求愛的場面,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