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嘟囔著,“怕了吧,怕了吧?”
我更是無奈了,眼見著雪一點點停了,皇上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氣急敗壞地道你怎么還不快去給朕拿酒。
“要不?”我靈機一動,半哄半騙的輕聲說“皇上,您跟奴婢走,奴婢帶您去。”
“朕才……才不去呢!”他嘟著嘴,“你想騙朕,不可能的!快去!不然朕叫父皇斬了你!”
我在心底又是嘆氣,只好答應道“好,那皇上答應奴婢不要亂跑,奴婢很快就回來。”
“朕才不會亂跑。”
我好氣又好笑地點點頭,隨即便向儲存的小閣走去。
娘娘是體寒的,身子不好;小閣里總有備著的胡椒酒用來暖身子;我想了想,這胡椒酒并不算容易醉,正可以哄皇上。等我抱著一壇子的胡椒酒回到正院,卻看見另一個熟悉的人影跪在皇上身邊,將自己的披風一下子解下來,圍在了皇上身上。
黃花姐姐。
原來她也沒睡著啊。我想了想,也是,畢竟我們誰又見過今兒的場面,實在是難以入睡的。
我剛想上前幫黃花姐姐照顧皇上,便停住了我的步子。
我難以置信的看見皇上伸手抱住了黃花姐姐,輕輕的,溫柔的。
于是我慌亂的逃了,莫名其妙的逃了。
放好了酒壇回到我的床上,我更是難以入眠,睜著眼睛數自己的呼吸;時間一長,我都不會呼吸了。但是冬天的夜晚太冷了,太安靜了,我不數呼吸數什么呢。
其實北風吹在窗上的聲音并不是像高張在廣陵的時候給我講的那樣呼呼的,反而是那種充滿悲傷的嗚咽,嗚嗚嗚,嗚嗚嗚,好像是我想象過的風穿過荒野的聲音。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那樣的荒野,像夜晚的蒼穹那樣一眼望不到邊的荒野,我竟然很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