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你以為俺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
見她又急又氣的模樣,周奎哈哈大笑,笑畢,一把把她拉進了懷里,抱緊了,附到她耳邊道“非也,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所以哪,我不能隨便地就讓你成為我的女人,咱們必須辦婚禮,而且要找到證人幫著辦。”
周奎之所以這樣說,自然又記起了她家的那幾分薄田,若是不正大光明地辦婚禮,他自覺去占那幾分薄田的理由無論如何都不充分。
她卻不知,只認定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心里難免要跟灌了蜜一樣地甜,又往他懷里鉆了鉆,把臉緊緊地貼到他的胸膛上,極不自信地道“可是,俺就是一孤女,又如何辦這婚禮呢?”
他近乎不屑一顧地道“這有什么難的,鄰里百家都可以做你的娘家人嘛,也算是咱們還了人家的人情。”
她當然一百個樂意,扭捏著道“反正俺也不懂啥,全都依你就是。”
他發誓道“你就瞧好吧。”
她自是不知,他經常發誓,他的誓言就跟人們隨意扔掉的爛菜葉子一樣沒用。不過,這次,他沒有騙她,之后不久,他就挑了一個吉日把婚禮辦了,而且果如他說的那樣,遍邀她的鄉鄰做她的娘家人。
她大喜,直呼蒼天有眼,自要一心一意地待他。
周奎卻沒有長性,過不了幾天就厭倦了她“厭倦了也不能表現出來,須得先設法把她家那地弄過來。可是,該咋弄呢?”
盤算著,周奎眉頭一皺,冷不丁有了主意,故意嘆息了一聲。
其時,兩人剛親熱過,她不解地問道“老爺有啥為難之事,不要憋在心里,當心憋壞了身子,奴家雖說不懂啥,老爺也不妨說說,權當給自個寬寬心,若是奴家能為老爺分擔一點兒,便萬幸了。”
周奎聞言,又嘆息了一聲,道“還是算了吧,反正你也幫不上,徒惹你跟著鬧心。”
丁小女聽他這樣說,只認定自己果真幫不上,而他在心疼自己,便把頭深埋到他的胸前,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胸,不說話。
周奎不想她竟這樣,心中不耐,卻沒有辦法,只好佯作自言自語道“你知道的,我老家在婁塘鎮,目前祖墳都在那里,為人子孫,若是不能遷過來,總是不安心。”
丁小女不假思索地道“我當是啥事哩,不安心,那就遷過來就是。”
周奎道“你說的倒容易,遷到哪里?咱們的日子過的并不寬裕,建陰宅的地又貴得要死,咱們去哪里找錢?”
丁小女努力地想著,突然道“俺娘家還有幾分薄田,也產不了多少東西,不妨就用來建陰宅吧。”
周奎假意道“是啊,你提醒的是,那幾分薄田確產不了多少東西,卻風水極好,最適合建陰宅,只是那畢竟是丁家的田產,咱們又怎么好去占?不行,不行,倘若傳揚出去,我老周還怎么做人?”
丁小女真誠地道“老爺這就見外了,丁家眼下就剩下了奴家一個,連奴家都是老爺的人了,那幾分薄田又算得了什么,老爺只管放心,就用它建陰宅。奴家聽人說過,陰宅很重要的,周家好了,也是奴家的福分。”
周奎暗喜,嘴上卻遲疑著道“這……這怎么好?”
丁小女不疑有他,道“老爺還有啥可為難的?”
周奎稍頓了頓,道“地產之類在官府都是有登記的,如此做,還是不妥。”
丁小女道“這有啥可難的,咱們去官府把登記改過來就是。”
周奎暗自長舒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待改過來之后,我即命周鐸兄弟回去把祖墳遷過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