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頗有點兒感慨地道“本王所說句句肺腑,可本王每次提起這事兒,王妃總不說話,王妃信不過本王嗎?”
見他動了急,小娘心中不忍,忙笑道“賤妾豈能不知夫君句句肺腑,也大為感動,或許他們太忙,便少了走動,夫君無需太心急。”
信王“哦”了一聲,道“王妃這樣說,本王就放心了,王妃言之有理,也怪本王太過心切。”
剛說完,便有一下人進來道“啟稟王爺,啟稟王妃,老泰山來了。”
信王喜道“竟是想著誰誰就來了,快快有請——”說著已起了身,待要親去迎接。
小娘正想著該怎么阻止他們,她可不想信王因此受到半點兒的傷害,見狀,暗道了聲“壞了,麻煩來了”,也跟著起了身。
周奎一身盛裝,滿臉笑意,已被一下人引著進來了,上前分別行過官禮和家禮,自去坐了,呡了一口下人遞過來的茶,不及信王和小娘說話,已徑直干笑道“王府尊貴,原不該隨便打擾,但老身有一事不明,想想問別人終究不如自家人更明白些,便就來了。”
信王和小娘焉能聽不出他的責備之意,小娘不屑搭理,信王卻不好意思地道“原該去拜訪老泰山的,恐老泰山不方便,終沒能去成。這不,正跟王妃商量著去呢。”
說著,看了一眼小娘,待見她點了頭,才又道“不想老泰山居然來了,有啥事不明,只管說吧。”
這兩個的態度,顯然還算讓周奎滿意,心里愈發有底氣,不客氣地道“聽人說,皇上大娘子的爹爹都是要封國丈的,咱家的小娘也算是你的大娘子了,咱也是她親爹,不知該封個啥官兒?”
小娘早知其心意,卻不想他竟能厚顏如斯,待要說話,信王已想了想,道“是的,皇上大娘子的爹爹都是國丈,嚴格地說,國丈算不得官,皇上通常都會封賞他,適合做官的也會給他個官做,王爺就不行,這是大明的規矩,亂不得。”
周奎聞言,不由大為失落,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道“有點兒不公平啊,難道王爺大娘子的爹爹就該吃不飽穿不暖就該居無定所就該忍饑挨餓?”
小娘聽他越說越不成話,忍不住道“怎么,還虧了你不成?宅子,皇上和皇后娘娘賜給你了,雖比不得這王府,是不是得比咱老家的房子大了多少倍?你可知道,這已經破例了。還有,錢財之物就少嗎,少說也得幾萬,幾十萬吧,你幾時就忍饑挨餓了?”
說著,不小心嗆了氣管,不停地咳起來。
信王過來邊輕輕地給她捶著背,邊勸道“老泰山這才說了幾句,你居然說了這么多,咱們總不能不讓人說話吧?”
見信王順著自己,被小娘嗆得無話可說的周奎,登時又來了精神,潑皮道“難怪人都說閨女大了外向,自家親生自養的閨女,竟然比不過半個兒的女婿。
是的,皇家給了宅子,也給了不少的錢,但不是要積谷防饑嗎?況且咱家人又多,總有吃完的那一天吧,咱們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說著,轉向信王道“不然,你們給周濟也行。再不然,就給老身和你們的幾個哥哥安排個賺錢的差事。”
信王見父女倆爭執起來,周奎說得理兒雖歪了點兒,卻也有些道理,低了頭去幫著想辦法。
小娘懂他,搶先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明白的告訴你,大明的王爺沒有干政的權力,啥也給你們安排不了。至于所謂的周濟,更不可能,除了俸祿,我們沒有也不想有其他來錢的地方,我們自己都不寬裕。”
聽她說得決絕,周奎心里恨恨的,嘴上卻還是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的小指頭兒都比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腰粗,老身來都來了,你們總不至于一點兒都不幫吧?”
小娘聞言,不屑再搭理他,因為氣急恨,眼里已夾了淚。
信王顯然一時間還沒能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