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頓了頓,繼續(xù)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鐸兒仔細想過了,小嬸娘所言甚是,這彩禮再多也是死錢,如果沒有進項,終究有花完的時候。”
這段日子,周奎平靜下來,沒少想了這事,終是無策,便只管瀟灑一天是一天。周鐸也是猜透了他,才提及了這事。周奎卻是不知,由衷地贊道“好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看來,鐸兒長大了,知道想事了。”
贊畢,轉向周鑒等,教訓道“你等也大了,尤其是周鑒和周鏡,要多向你大哥學習,慢慢地也學著替為父分些憂。”
周鐸抬頭不自然地看了看他的兄弟們,因為這主意最先是由周鑒和周鏡提出來的,后又經過了兄弟們的共同商討。兄弟們懂他的意思,忙不迭地跟著點頭。
周奎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向周鐸道“看鐸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經過了深思熟慮,想必已有了應對之策,不如詳細說來,咱叔侄共同參詳參詳。”
周鐸不再客氣,道“我們兄弟出去打聽過了,現在最賺錢的營生就是當官兒,只要能當了官兒,銀子就會嘩嘩地流進來,日后的開支即便再大,咱們又有何懼哉?
官兒當然是要花錢去買的,虧得咱們現在成了皇上的親戚,雖說見不上皇上,親王卻是咱們家的女婿,總還是能夠見得上的。親王是啥?皇上的弟弟。人家都說,只要他肯幫咱,指定能幫得上咱。
揀個好日子,咱們不妨去見見,即便他不能幫咱弄個大一點兒的,弄個小的哪怕是到街上管管閑事也中。人都說,只要是個官兒,就強過賣水煙兒。“
說到這里,他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繼續(xù)道“再退一步說,即便他不能給咱們謀個官差,他那么大的個親王,幫咱們點兒銀子又算得了什么。這點兒跟那點兒可是不同的,但是,錢哪,多一點兒放在手里指定是不燙手的。
而這對咱們來說,就跟出去挖野菜一個理兒,只要咱們不隨手扔掉了籃子,就不會損失什么,咱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周奎驀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幾,接話道“對呀,何樂而不為呢?擇日不如撞日,依我看,咱們今天就去,早弄來銀子,賺點兒利息也好。”
周鏡卻突然道“不可,萬萬不可。”
周奎不以為然地道“為何?”
周鏡道“他雖是咱們家的女婿,卻終究是個親王,說話自不比尋常人家,咱們須得事先謀劃好了,免得被他幾句話給打發(fā)了,咱們豈不是白白損失了大好時機?”
周奎想想也是,道“既如此,咱們叔侄這就好好謀劃謀劃。”
周鐸等聞言,立即七嘴八舌起來。從開頭怎么說,到事成了怎么說,再到萬一失敗又該如何辦,其中的細節(jié)又如何如何,登時提出了無數的方案。無奈他們沒有認真地學習那些禮節(jié),不知該怎么假設,又一一推翻了。如此反反復復一個多月,才總算形成了周奎那一套說辭。
“他媽的。”想到這里,周奎暗罵了一句,失望、委屈、憤怒一齊涌上來,讓他登時暴躁不已。
在過去,當此時,他必要或打罵丁小女或亂摔東西。自打他自認周小娘被陳仁钖當成了小兒媳,便不敢再對丁小女動粗,轉而只亂摔東西。如今家里的東西越來越昂貴,自是舍不得再摔了。
如此,暴躁便無法平息,周奎不得已轉而去酒館,找一個僻靜的角落位置,一個人喝悶酒,非要把自己喝趴下。
周奎去酒館也有不同,選定了這一家,便不做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