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他媽的,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佯作委屈道“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還問?他,可是我的老公。”
周奎怒道“你老公不是死了嗎,你他媽的想害死我啊?”
聽周奎動了怒,她的火也上來了,道“出了這種事兒能怪誰,我他媽的不說他死了,你他媽的能有這膽量?”
她不自覺提高了嗓音,顯然讓惡漢意識到他們已醒了過來,周奎還欲再說,那惡漢已高聲道“兀那奸夫淫婦,死到臨頭,還嘀嘀咕咕個啥?”說著,過來惡狠狠地踢了周奎一腳。
周奎吃不住疼不由叫出了聲,惡漢也不理他,徑去給她解了繩索,拎小雞似地把她拎了起來,轉身沖向兩個小廝道“你們兩個且看住了這奸夫,我弄這淫婦去隔壁審,免得兩個串供。”
說罷,自顧拎著她進了隔壁的房間,聲音里溢著顫抖道“你他媽的莫非真的跟他那個了?”
“那個你媽個頭,你快放我下來。”她罵著,奮力掙扎,竟無能為力。
他一愣,松了手,任她站起來,又道“他難道真的沒有污了你的清白?”說著,眼里冒著妒火,又一臉的期待。
她上來敲了一下他的頭,道“你媽才被他污了呢,他娘的,你弄疼了老娘。”
挨了打,又受了罵,但因為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居然笑了起來。笑畢,才又問道“這么說,他果真沒污了你,你又完成了九千歲交辦的任務?”
原來,她竟是魏忠賢派出來監視信王的。信王除了進宮見皇上和張后,從不出門。沒辦法,她只好從周奎身上尋門道兒。不想沾了酒,情不自禁地動了春心,她居然連問都沒顧得上問。
聽他問及,她不由暗自后悔,卻又不想把這過錯攬到自己身上,眼珠兒一轉,登時有了主意,大怒道“你媽個狗頭,若不是你他媽的吃屁醋犯神經,事兒怕早成了。”
這可是大過,該當凌遲處死。他不知她的心思,細想想果是自己的錯,登時慌了神,不知所措地道“這可如何是好?”
見他中計,她暗笑了笑,裝作無奈地道“如何是好?事兒被你弄砸了,你說如何是好,追責唄。”
他愈慌,不由跪倒在地,一臉哀求地看著她,道“念在咱對你一腔情誼的份兒上,請你,不,請姑奶奶救小的一把。”
目的已經達到,她不想再逗他,沉思了一會兒,道“好,老娘就救你一把,不過,這份兒情誼你且記下了,日后須得好好報答老娘。”說著,見他忙不迭地點頭,頓了頓才又道“這樣吧,啟動另一條線。”
魏忠賢有規矩,每條線都獨立承擔任務,不到萬不得已,縱使另一條線隸屬于自己,也嚴禁隨便動用。
他自是知道,想想卻又委實別無他法,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過去重又拎了她,唯恐再弄疼了她,輕手輕腳地回了她的房間。
周奎不知道里面有講究,唯恐她胡說八道,正自擔心,見他又把她拎回來綁了,忍不住了看了她一眼。
她懂他的意思,也看了他一眼,悄聲道“放心,該說的我說,不該說的,老娘決計不會說的。”
周奎放了心,道“老子乃是信王的老泰山,告訴你,識相的快把老子給放了,若不然,老子有朝一日滅你九族。”
惡漢一愣,轉身去跟一個小廝耳語了一番,小廝轉身而去。惡漢居然呆呆地看著,直到小廝去遠了,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周奎以為他怕了,越發起勁兒,口不擇言地又罵了起來。周奎罵人有一套,居然花樣翻新,不見重復。
惡漢也不說話,過來拳打腳踢起來,顯然地,把剛才所受的窩囊氣全撒到了身上。惡漢專門習過,更有一套,打得周奎殺豬般慘叫,卻是不顯絲毫傷痕。
這時候,進來一個人大喊了一聲“兀那漢子,快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