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一下他,他或許就改了。”
拿定了主意,袁崇煥道“可剛只管去寫奏書,令快馬上奏,大壽、率教隨本督師前去迎客。”
何可剛應(yīng)聲而去,祖大壽、趙率教兩個一臉不服,待要說話,卻見袁崇煥已率先而行,只得不情愿地跟了來。
毛文龍正心急,見袁崇煥竟率了祖大壽、趙率教兩個親自出迎,忍不住想“哼,看來本帥還是有些分量的,他袁崇煥也不敢小瞧了咱。”
想著,傲態(tài)又現(xiàn),卻故意轉(zhuǎn)向他的子侄們喝斥道“不長眼色的東西,還不快過來參見大帥?”喝斥畢,已佯作欲行大禮的樣子。
袁崇煥厭惡至極,卻還是忙過來扶住了他,牽了他的手,親密無間似地引他們進(jìn)了督師府,命隨從們上茶。
毛文龍伸手接過隨從手里的茶,把鼻子湊近了聞了聞,卻不喝,抬頭不停地打量著屋內(nèi),嘴上道“素聞督師勤儉,今日一見,果是如此,文龍打心眼里佩服。”
袁崇煥努力地壓制著心里的不滿,干笑道“你部所處位置十分重要,須臾不敢擅離,毛帥今日卻傾巢而來,不會就是為了來夸贊本督師吧?”
“當(dāng)然不是。”毛文龍隨口道,說完卻又隱隱覺得不妥,忙又道“聞得督師親去各部巡視,文龍便開始翹首以盼,想文龍可以在島上為督師接風(fēng)洗塵,順便也向督師請示機(jī)宜。不想督師竟沒有去,文龍不敢再有耽擱,只好帶了這幫不成器的一起前來。”說著,指了指他的那一干子侄。
袁崇煥“哦”了一聲,正色地道“毛帥長年居于島上,想必十分辛苦,崇煥原該親去探望,不想重返遼東后百事纏身,竟未能成行,還望毛帥多多體諒。”
“他怎么總是跟咱客氣?難道他是真心的?哼,無論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達(dá)到咱的目的才是正事。不然,老子跟你廢這么多話干嗎?”
暗想著,毛文龍已然換作了一副戚容,眼里夾了淚,佯作用衣袖抹了抹,連聲音竟也跟著打顫道“虧得督師還記得咱老毛,老毛這些年所遭的罪也就不跟督師嘮叨了,現(xiàn)下有一事,必須得勞煩督師幫忙。”
“這只老狐貍終于露出了真面目,哼,且讓你說,你有千變?nèi)f化,我有一定之規(guī)等著你。”袁崇煥暗想著,道“毛帥遭了多少罪,天下皆知,本督師更是知道,毛帥無需客氣,只管說來,都是為皇上辦差,本督師定當(dāng)竭力相幫。”
毛文龍聽他這樣說,不再客氣,道“督師也是知道的,近些年,文龍所部向東支援朝鮮,向北牽制后金,也算是為寧錦防線出過力。無奈,島上糧餉奇缺,部隊又僥幸得到發(fā)展,現(xiàn)度日十分困難,還望督師體諒幫忙。”
袁崇煥暗笑了笑,道“毛帥雖長期居于島上,想必消息也不十分閉塞,因為皇上體恤下情,減免了工商稅,國庫也緊張。不瞞毛帥說,蒙皇上恩寵,這才勉強(qiáng)滿足遼東的日常開支。至于過去一年的缺口,本督師也無計,正準(zhǔn)備向毛帥倒借呢。”
“倒借?哼,門兒都沒有。”毛文龍暗想著,也不說話,努力地讓失望籠住自己。
卻聽袁崇煥又道“沒辦法,難哪!不過,毛帥也無需擔(dān)心,本督師幫不上糧餉,卻可以幫你一法,管保讓你的糧餉夠用。”
毛文龍一愣,奇道“何法?”
袁崇煥道“本督師給你派一善于精打細(xì)算的糧餉協(xié)理官,有了他的幫忙,必能物盡其用,毛帥必可無憂矣。”
毛文龍猛然起身道“督師還是饒過文龍吧,文龍一向最煩文官啰嗦。”
袁崇煥執(zhí)拗地道“怕也沒法啊,這可是朝廷的規(guī)定,難道毛帥不想執(zhí)行嗎?”
“你這不是想往老子的營地?fù)缴匙訂幔克麐尩模氲妹溃撸献硬挪桓銌履亍!泵凝垜崙嵉叵胫馈岸綆熑粼贌o教誨,文龍不敢太多耽擱,這就告辭。”
袁崇煥不想他竟敢如此放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