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陷害君子的慣用伎倆。請皇上明鑒。”
輔臣錢龍錫道“臣以為,錢謙益受賄雖確有其事,但所謂關節委實與之無關。”
左都御史曹于汴接話道“錢大人所言甚是,溫體仁完全是栽贓陷害,臣蒙先帝重托,曾親自審理田千秋一案,觀聽者數千人。臣可以作證,溫體仁完全是在信口雌黃,欺騙、愚弄皇上。”
說完,轉身看了看,以目征求當年曾參與審理此案的朝臣的意見。
這些人跟曹于汴一樣氣不過,忙一齊道“臣等亦愿意作證,事實就是事實,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夠掩飾扭曲的。”
這些人話音剛落,給事中祖重曄等十余人又道“事實如此,溫體仁重提這件舊案,不過想藉此整掉錢大人,以達到自己趁機入閣的目的。”
溫體仁不想竟會這樣,一臉委屈地道“微臣一心為皇上著想,不過給皇上提個醒,不想竟引起同僚們的誤解,微臣實再無顏面立于朝堂上,懇請皇上允微臣辭官罷歸。”
溫體仁當然不會甘心辭官罷歸,這是他事先跟周延儒商量好的以退為進之計。所以,他說完立即眼巴巴地看著崇禎。
“溫體仁眨眼間就成了眾矢之的,看來,東林黨人的勢力不容小覷哪,嗯,朕就借這機會看明白了,當然,朕也要打壓你們一下,不能任由你們壟斷朝堂。”
盤算著,崇禎道“溫愛卿也不必這樣,這不過就是一場質辯,嗯,真相不辯不明嘛,朕自有辦法定奪。”
溫體仁放了心,只管低了頭不說話。
崇禎命禮部將田千秋的試卷呈上來,親自看過,見上面果然有“一朝平步上青天”這句詩,轉向錢龍錫、章允儒道“關節既然是真,錢謙益當時身為主考,你們為什么說不是他?”
“他這是啥意思?分明就是偏袒溫體仁嘛。”朝臣們紛紛想著,心里憤怒,嘴上卻不敢再言。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周延儒冷不丁地插話道“會推表面上看來很公正,實際上主持者只是一兩個人,其余的公卿都不敢有異議。即使有異議,只是徒然引火燒身而已。千秋一事早有定案,我看皇上就不必再問諸大臣了。”
“這個周延儒,果是高,若是他不說這話,朕還當真不好處理,對了,朕正好借他這話緩一緩。”
主意既定,崇禎道“延儒所言甚是,千秋一案早有定論,無需再問,錢謙益雖已受過處罰,但其德行畢竟有虧,確不宜入閣。”
說完,見朝臣們一臉不愿,又道“關于這事,諸位愛卿若是還有意見,盡可以繼續上疏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