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崇禎的訓示,袁崇煥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那之后,他命諸將在積極推進既定方針的同時,枕戈待旦,不能有絲毫的懈怠,自己則把目光牢牢地盯在了薊州方面。
這日,正盯著地圖發呆,有中軍進來道“啟稟督師,后金果如督師所預料的那樣,繞道蒙古,大舉進犯。”
雖早有預料,袁崇煥還是大驚,忙問道“現已到了哪里?”
中軍道“據密探偵知,現已突破喜峰口。”
袁崇煥聞言,迅速在地圖上找到了喜峰口,道“虧得本督師提早把趙率教調至了山海關,命令趙率教率四千兵馬,走撫寧、遷安這條路線趕往三屯營,馳救遵化,不得有誤。”
何可剛道“招兒是高招兒,只是皇上那邊該怎么交代?”
袁崇煥嘆了口氣道“來不及請命了,救兵如救火哪。京師地區已多年未經戰陣,防守空虛,遲了,必然有失,我等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說完,見何可剛仍在遲疑,催促道“快,通知祖大壽,速速點齊兩萬機動兵馬,你們倆隨本督師一同進京勤王,我們要不惜任何代價,誓死保衛京師。”
何可剛懂他的心情,不敢怠慢,忙依命而行。
再說趙率教,自是深知袁崇煥的用意,接到命令,當即點齊兵馬,飛馳而去。
關寧鐵騎果不負盛名,忙而不亂,進退有節。飛馳中,有部將道“雖說救兵如救火,但如此匆忙,實不合兵法,是不是該派出小股部隊先行,也能探聽敵之虛實,免得中敵埋伏。”
趙率教道“所言甚是,不過來不及了,放心吧,能夠一口吃掉我關寧鐵騎的軍隊還沒出生,命令各部,人自為隊,誰先到達遵化,我趙率教親自為其牽馬墜蹬。”說完,搶先而行。
眾將士見了,不再遲疑,人人爭先,奮勇向前,當真如飛一般。
顯然地,關寧鐵騎也非鐵人。如此行至三屯營與遵化之間,眾將士已人困馬乏。
眼瞅著遵化就在眼前,趙率教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勒住了馬韁,待要說話,卻見后金兵如螻蟻般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趙率教稍愣了愣,隨即大喊一聲“站著撒尿的,跟我沖,死也要死到遵化城內!”,說著,已驅馬沖了上去。
眾將士聞言,竟無一人懼死,紛紛跟他沖了上去。無奈,敵我之間相差懸殊,自趙率教而下,均力戰而死,全軍覆沒。
伏擊趙率教部得手后,后金軍不再遲緩,迅速展開,完全實現了其預定的戰役目的,而后繼續推進,至十一月四日,兩天兩夜強行軍西進一百里,攻陷遷安,兵鋒威脅永平、撫寧。
其時,袁崇煥已率兩萬關寧鐵騎入關。聞報,含淚沖向眾將士道“諸將且節哀,目前的事實是,將通奴堵在遵化的機會已失,為今之計,我等只能實施第二步想法,力爭把通奴阻截在薊州之外了,我命令,且取道昌黎、灤州,直奔寶香河。”
何可剛問道“難道不救永平、撫寧嗎?”
袁崇煥無奈地道“我當然想救,我不想有一寸國土落入通奴之手,但事急從權,只能先設法堵截通奴了。”
何可剛見其主意已定,不再言語,隨他而行。
未及到達寶香河,探馬來報,說皇太極留兵八百守遵化,親統后金軍接著南下,逼近薊州,意圖京師。
袁崇煥大急,命祖大壽、何可剛率大隊跟進,親率九千兵馬徑奔薊州。袁崇煥已經喪失了一次機會,不敢再有耽擱,晝夜兼程,終先于后金軍到達薊州。
薊州乃遵化與通州之間的屏障,距離北京東郊通州約140里。袁崇煥放了心,命部隊稍作休整,即嚴陣以待。
然而,一連數日,竟不見后金軍的蹤影。
“會去了哪里呢?”袁崇煥大為納罕,忍不住轉向跟過來的何可剛問道。
“是啊,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