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當然也有自己的盤算回到明朝,若能茍活,即便遭嫉,也要一心一意地建功立業,重塑自己;若不能茍活,只要他們不立即把咱殺了,咱就要設法逃走,絕不跟袁督師那樣做冤死鬼。
所以,祖大壽出了門,不自覺地放緩放輕了腳步,他迫切地想知道孫承宗和丘禾嘉的態度。
無疑地,即便孫承宗和丘禾嘉不故意提高了聲音,祖大壽也已把這兩個的談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心里一陣狂喜,腳下也不再遲疑,點齊了人馬,出城迎敵。
這時,皇太極正在靜坐。
所謂的靜坐,就是覓一極靜之處,一個人盤膝而坐,任思想自由自在地飄。
其時,人或許是浮躁的,必須強自壓制,直至思想不再有任何的羈絆,人也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這還只是初始狀態,至此時,皇太極無論何時何地都已經能夠迅速地進入靜坐狀態。
靜坐之后,分明地,整個人都已變得神定氣閑,心無雜念。
皇太極起了身,伸展了一下筋骨,笑咪咪地出了中軍大帳。
驀然,一內侍過來,也不說話,牽了他的手就走。
皇太極識得,這內侍正是他派去監督代善和莽古爾泰的,知其這樣必有蹊蹺,便任由他牽著到了一處營帳外,待要說話,卻見這內侍把右手食指放到嘴邊輕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耐心去聽。
一會兒,但聽莽古爾泰嘆了口氣,道“并坐是祖宗留下來的一項制度,不是形式,現在呢,已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形式。”
代善道“還在因為祖大壽的事兒生氣吧?算了吧,只要為了后金好,就別再去爭短爭長了。”
莽古爾泰道“你倒是能看得開,哼,遲早有一天,不要說并坐,恐怕你連座位都沒有了,你就等著哭吧。”
代善道“不看得開,你又能咋樣?現在的后金,還真離不了他。”
莽古爾泰道“這世上當真存在離不了誰的事兒嗎?純粹是自欺欺人,哼,換作了你,恐怕咱們的日子會更舒服。”
代善急道“這話可不敢亂說的,萬一讓他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莽古爾泰道“你緊張什么,我私底下跟各貝勒各大臣都議過了,多數人都表示,只要你不嫌辛苦,都愿意跟你走。”
顯然地,代善在思考,半晌才又道“何時合適呢?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吧?”
莽古爾泰答非所問地道“蒙古察哈爾部對他也早就不滿了,近日也曾派使者過來,說若是我們這邊有動作,必積極予以配合。”
代善道“似你這么說,咱們就不把他們的不臣之心稟報給他了?”
莽古爾泰道“稟報給他?你傻啊,他們反他,卻并不反我們哪,不僅不反,還是咱們的同盟軍呢。
至于時間,就定在此戰之后,理由嘛,我料定祖大壽必反復,就借祖大壽說事,待其再召集議事,我開個頭,眾貝勒眾大臣一齊跟著起哄,他還能有啥臉面再賴著大汗的位子?”
代善動了心,問道“我該做些啥?”
莽古爾泰道“你啥也不要做,不,你還要稍稍偏向于他,以便于名正言順地登上大汗之位。”
代善暗喜,卻還是道“不過,也不可小瞧了他,他可是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舉哪。”
“哼,你倒還算明白。”聽到這里,見兩人好久不再說話,皇太極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內侍忙跟了上來,討好地道“奉大汗之命,小的不敢稍有懈怠,日夜盯緊了,這兩個沒少說這些混賬話,不時地還招了些貝勒、大臣來說。”
皇太極在想“這個莽古爾泰,也太小看咱了,咱原先還想給你個偏座,既然你這么急著上位,連偏座也不能給了。
哼,你不是想此戰之后嗎?咱現在就辦了你,看你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