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闖王高迎祥移師西進,曹操羅汝才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一個盜馬賊,不貪財不圖享樂,卻如此熱心,到底圖啥呢?嗯,來吧,咱正好少操心。”
想著,站了起來,卻忍不住又想“哼,也不能說他別無所圖,他不是培養了兩個闖將嗎?現在除了他,就屬張獻忠勢力最大了;那個李自成,雖說弱了些,氣勢上卻咄咄逼人,滎陽大會上可是出盡了風頭。
有了這兩個,誰還敢不服他?虧得這兩個鬧了別扭,不然的話,唉。”
嘆了口氣,接著想“闖王萬一有失,這兩個必有一個要接班,會是誰呢?管他是誰呢?咱還是老辦法,兩個都討好,兩不得罪。不是都叫咱泥板嗎?咱就做泥板。
做泥板也不易,萬一兩個矛盾激烈了,咱又應該偏向誰多一點兒呢?目前看,該是張闖將。可是,萬一日后李闖將超過了張闖將呢?”
實在想不出,只好轉向一直沉思不語的軍師吉珪道“你說,張闖將、李闖將兩個哪個更強些呢?”
因為自己精心制定的作戰計劃又被束之高閣,吉珪命人去尋闖王后,一直都在悶悶不樂,見他忽喜忽憂地在想著什么,忍不住想“什么叫暴發戶,大帥就是啊,有了錢,別的啥都不管,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居然納了一百多個小妾,死了都不冤。
可是,他為什么能成為義軍中最受歡迎的人呢?他沒有撒謊,確是盜亦有道。譬如,他只搶貪官,廉吏從不許手下沾惹,那年搶了廉吏東西的那個弟兄,竟被他活活地五馬分尸了;譬如他始終堅持利益均沾,從不獨占……”
正想,聽他問話,不知其意,如實道“東西可以比多少好賴,兩個人之間確是不好比的,人品、勢力、發展前景、可不可交往等等,都是一些指標。”
曹操羅汝才不無埋怨地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文化人的腦子是咋長的,我就隨便這么一問,你居然整出這么多道道來,簡單說吧,就說這兩人的前景吧,哪個更上些?”
吉珪登時明白了他的心意,道“張闖將現在的勢力大些,但看目前的勢頭,李闖將日后的作為指定不會小于他。不過,這就屬于后話了,須得咱們耐心地等著看。”
曹操羅汝才問道“那么,你希望哪個作為更大些?”
吉珪道“吉珪一心跟著大帥,只希望大帥的作為更大些,也好跟著沾光。”
曹操羅汝才聞言,過來用兩根手指彈了彈吉珪的頭,罵了句“滑頭”,道“說實話,我還是喜歡張闖將多一些,因為豪爽,嬉笑怒罵都露出來,而李闖將總讓人覺得太深,摸不著底,心里空落落的。”
“哼,人家那叫氣度,豈是你這等暴發戶所能理解的?“暗想著,吉珪卻不敢說出口,正尋思著該怎么說,中軍匆匆進來道”啟稟大帥,闖王已經到了。”
曹操羅汝才白了吉珪一眼,急問道“到了?啥時候?為什么不提前稟報,本帥也好親自去接?”
中軍道“大帥知道的,闖王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他不讓的,我是偷了空才過來的。”
曹操羅汝才想想,闖王果然有這些規矩,不好再責備,又問“他現在到了哪里?”
中軍道“正向聚義廳而去。”
曹操羅汝才伸手扯了一把吉珪,道“快走,應該還能趕在他前面進聚義廳。”
曹操羅汝才所料不錯,這兩個剛進了聚義廳,闖王高迎祥即進了門。
因為連日的急行軍,闖王高迎祥一臉的疲憊,精神卻矍鑠,沖大家招了招手,道“大家都來了,咱們又見面了。”
曹操羅汝才道“還差張闖將和李闖將兩個,張闖將最近雖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卻行蹤飄忽,沒能尋見,李闖將估計快到了,怎么,咱們再等等,還是現在就開始?”
闖王高迎祥“哦”了一聲,道“一路上,高某又聽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