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為清兵在遼東虎視眈眈,皇上想把陜西軍全部留下,用于守衛薊遼,你是什么意思?”
“哼,清兵虎視眈眈,還不是你們這幫沒有骨頭的佞臣招來惹來的嗎?什么意思?咱給皇上的奏疏說的明明白白,還需要再說嗎?”暗想著,孫傳庭別過了臉,不說話。
楊嗣昌提高了聲音道“提醒一下啊,我現在可是代表皇上在向你問話,難道你敢蔑視皇上嗎?”
孫傳庭想想也是,忙道“回皇上,前番雖有南原大捷,但經降卒辨認,李自成等骨干分子均已逃脫,臣跟洪總督傾力清剿,剛剛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便被招了來。
臣以為,骨干之所以為骨干,便是因為其再生能力強大,若是不連根拔起,不要看他數量小,遲早必要蔓延。
所以,秦軍不可留也。留則賊勢張,無益于邊,是代賊撤兵也。”
“這個孫傳庭,倒是難得的有見識,若是能懂事些,定當重用。唉,可惜了,咱不能因為他壞了咱的大計。”
盤算著,嘴上道“皇上說了,這些道理你已不止一次說過了,無奈形勢已經變化,你得體諒朕。朕決定了,陜西兵全部留下,爾無需再言。”
孫傳庭大急,竟沒能聽出其話中的漏洞,嚷道“不可,萬萬不可。”
楊嗣昌佯怒道“大膽孫傳庭,竟敢如此對皇上說話!”
孫傳庭一愣,楊嗣昌已站起來,接著道“皇上說了,朕決定,孫傳庭也無需再回陜西,命之總督保定、山東、河南軍務,不日上任。”
孫傳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不止道“啟稟皇上,既然皇上不肯聽臣之言,請準臣引病告休。”
“哼,你孫傳庭縱使再驍勇,卻不知皇上現在最煩的就是朝臣不聽話,你既說到了這里,咱懶得再跟你說。”
暗想著,楊嗣昌冷“哼”了一聲,徑去見崇禎。
崇禎召對過洪承疇,見其信心滿滿,應對也還算得當,對遼東總算放了心,正想“遼東暫時無虞了,關內流寇也再無異動,剩下不過就是入侵的清兵了,他們呆不久,遲早要回去。
只是,他們如此視我大明如無物,讓朕的面子往哪里擱?哼,都怪這些無能的朝臣,朕決不能輕饒了他們。”
想著,竟恨恨地,驀然一抬頭,見楊嗣昌匆匆而來,冷不丁地又記起一事來,忙問道“這個孫傳庭到了沒有?怎地如此拖沓?”
楊嗣昌稍頓了頓,道“剛到,臣剛去見了他,他居然要引病告休。”
崇禎一愣,一句“為什么”隨即咽了下去,大怒道“接到圣旨后拖拖沓沓,朕就不計較了,他居然得寸進尺,又想什么引病告休?他還是不是朕的朝臣?”
楊嗣昌道“確實不成話,這個孫傳庭,一向這樣,不知皇上想啥時見他?”
崇禎道“罷了,既然他不待見朕,朕就不見他了,他不是要引病告休嗎?就把他削職為民,讓他永遠休著吧。不,讓他去監獄里休著,省得他胡嘚吧。”
楊嗣昌大喜,待要說話,突聽崇禎又道“聽說清兵有回撤的跡象,告訴他們,不要輕易放走了他們。”
楊嗣昌忙道“臣已安排過了,皇上無需掛念。”
崇禎好奇地看了看他,卻沒有再說話,自顧回了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