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復粹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忙上前謝了恩。
崇禎看了看朝臣們,恨恨地道“朕為什么要處置薛國觀,貪腐啊,貪腐這東西就跟瘟疫似地,傳播得極快,哼,武將不用命,相互掣肘,丟城失地,殺!文官結黨貪腐也得殺!
范愛卿說的沒錯,治貪須得由上及下,先斷其根源,斷了根源,下面也就成了無源之水。
問題是,下面的離老百姓最近,影響也最壞,這些貪又如何治呢?朕鞭長莫及,朕總不能把他們全都換掉吧?”
范復粹道“皇上所慮甚是,臣思慮過了,委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令御史們嚴加監督,一旦有所發現,即從嚴懲治,以儆效尤。
同時,科舉選拔人才予以充實,還有令各地舉薦能人,讓能人迅速走向前臺。”
崇禎道“果也只有這法了,可是,御史們,還有組織科舉的也貪腐咋辦?更關鍵的是,即便有能人,他若是不跟著貪腐,那些貪腐的官員又怎么可能舉薦他呢?”
“他怎么會這樣想呢?唉,在他的眼里,豈不是已經洪洞縣里無好人了嗎?如此的話,這官真的難當了。”
如是想著,朝臣們紛紛低了頭。
范復粹也曾想過崇禎所說的問題,亦不知該咋解決,只好硬著頭皮道“這些人應該也算是朝廷的官員,彼此之間也該相互監督的。”
顯然地,崇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低了頭,自顧沉思著。
半晌,崇禎緩緩地抬起了頭,平靜地道“鄭崇儉管理不好自己的部隊,撤兵太早,導致流寇猖獗,三邊總督顯然不能再當了,哼,他不是說有病嗎,就讓丁啟睿去接替他吧。
四川巡撫邵捷春不服從號令,丟城失地,喪師辱國,著令廖大亨前去接任,即可將之押解進京,下獄候審。
還有賀人龍,擅自率部回陜西,左良玉圍剿不力,任由流寇逃竄,都引起了嚴重后果,均暫且戴罪統兵,若再不悔改,定當嚴懲。”
“他怎么突又跳到了這上面?”兵部尚書傅宗龍跟其他朝臣一樣,一愣,不由暗想著。
不過,傅宗龍沒有跟其他朝臣一樣繼續去猜,而是在想“流寇東竄西逃的時候,楊嗣昌那套劃地剿滅的辦法還算有效,現在流寇都停在了各自的地盤上,那套辦法顯然行不通了。
咱不止一次地提過,讓總理只管轄湖北、河南,陜西總督兼管四川,鳳陽總督兼管安慶,各自統率所屬部隊穩住本鎮,皇上卻就是不肯聽。
其實也不是皇上不肯聽,而是楊嗣昌不肯接受。也奇了怪了,這個楊嗣昌不知用了啥招數,皇上竟然肯對他言聽計從。
哼,必是楊嗣昌又把責任推給了他們,分明就是策略的問題,怎么能怪得了他們呢?……”
卻不知崇禎說完之后,即在冷冷地看著他,見他雖低了頭不說話,卻隱隱有不屑之態,忍不住想“這個傅宗龍,當年平定貴州叛亂、巡撫四川,何等英勇,此次進京,見了朕的面就大談特談什么百姓困窮,國家財力虛竭。
朕提醒他朕是讓他來整頓軍事的,他居然又妄談什么形勢變化,分明就是在否定朕的既定之策,甚至還反對朕派楊愛卿去督師。
兵部乃軍事主管,主官可以無能,但絕不能跟朕唱反調,似他這樣還是調了他為好,讓陳新甲來擔任。可是,以什么理由呢?”
盤算著,不由眉頭一皺,登時有了主意,道“傅宗龍,作為兵部尚書,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要講的嗎?”
“他已經對咱不滿了,咋說呢?咱既為兵部尚書,就當事實求是。”傅宗龍不意他有此一問,快速地想著,嘴上道“皇上英明,但事實未清,如此處置是不是太過草率?臣建議還是先查清事實再作決定。”
“哼,他果真敢違拗于朕,看來朕先懲辦他再去研究治貪之策的決定是對的。”暗想著,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