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取項城,李自成所部上下盡皆歡喜,自要大肆慶祝。
徐以顯卻在道“這一路走來,我想過了,我部之所以攻有不克,皆不夠強大之故。”
張獻忠勒住了馬韁,道“你個狗東西,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怎么盡說廢話?”
說著,見徐以顯一臉尷尬,忙又道“都怪楊嗣昌那條老狗,還好,他終于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徐以顯白了他一眼,道“我要說的是李自成,人家哪,現在可非同往昔了?!?
張獻忠懂他的意思,故意道“李自成果然有些門道,不說別的,單是他提出的那些口號,就極具鼓動性,好,不錯?!?
徐以顯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沒有咱們牽制官兵,他李自成能有今天?”
張獻忠還是不接他的話茬,道“是啊,咱們該得好好學學?!?
徐以顯急了,道“你到底啥意思嘛?”
張獻忠反問道“什么啥意思?你啥意思嘛?既然羨慕人家,就好好跟人家學,好好發展自己,不然,還能咋地?哦,人家能跟你分享?”
眼瞅著李自成所部神話似地膨脹,徐以顯既羨又妒,不止一次地當著張獻忠的面嘮叨,自然想由張獻忠出面召集一次類似于當年滎陽大會的會議,借機遏制一下李自成。
張獻忠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認為是時不同于當年,他的想法無異于癡人說夢。所以,總是懶得跟他深說。
徐以顯卻以為張獻忠不懂,非要把話說明白,聽得張獻忠終于把話點到了題上,心里暗喜,正尋思著該怎么把話說下去,卻見官兵突然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叫嚷著沖殺過來。
這伙官兵竟跟往昔不同,猛且狠,張獻忠、徐以顯等還在愣怔的時候,已沖到了近前,一官佐挺槍直向張獻忠扎來,張獻忠躲閃不及,肋部登時被扎中,深入到了肉里。
張獻忠大怒,強忍著疼,揮劍斬殺了這官佐,硬生生地把留在肋部的長槍拔出,扔到地上,大叫道“敵情不明,且戰且退?!?
說著,揮舞兵器,殺退了沖到身邊的官兵,驅馬向官兵薄弱的方位沖殺過去。
張獻忠所部數量上雖不及李自成所部,但多久經戰陣,雖并沒有聽清張獻忠所說,還是皆朝著他所沖殺的方向聚攏。
無奈,這伙官兵跟瘋了似地,不要命地窮追猛打。
兩強相遇,戰斗之慘烈不必細說,單說直到天黑,張獻忠所部才總算擺脫了官兵的糾纏,清點人馬,居然已不足千人。
張獻忠大口喘著氣,聞報,轉向徐以顯道“他媽的,什么情況?”
徐以顯道“我部現在信陽的商城,商城附近除了左良玉之外,并無他部官兵,應該就是左良玉所為?!?
張獻忠不解道“左良玉一直都在觀望,今日跟瘋了似地,他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
徐以顯道“前幾天不是說過嗎?楊嗣昌死后,崇禎命丁啟睿接替了,讓他去剿李自成,丁啟睿懼怕李自成勢大,自告奮勇地撿了咱們當軟柿子捏?!?
張獻忠道“這關他左良玉啥屁事?”
徐以顯道“因為觀望不前,活活氣死了楊嗣昌,崇禎焉能不怒?讓之戴罪視事,說若再無作為,必誅其全家。這個時候,接到丁啟睿的催戰檄文,他哪里敢不賣力?”
張獻忠“哦”了一聲,道“這么說來,他這次是跟咱耗上了?”
徐以顯道“耗上倒也未必,他手下可有二十萬人馬哪,若是真耗上了,咱們還能逃出來?我料定,咱們當初勸他那話還在起作用,他故意要放了咱們走?!?
張獻忠道“他媽的,既然要放了咱們走,還要這么狠?”
徐以顯道“不然,他怎么交差?”
張獻忠道“依你這么說,我們還可以繼續待在商城了?”
徐以顯道“稍作休整還可以,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