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境,若是不議和,遼東怎么可能堅持這么久?遼東若是不堅持這么久,朝廷又怎么有可能騰出足夠的時間和財力去剿滅流寇?”
崇禎在想“這個陳新甲做事不密,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也是活該,哼,他若是敢把朕牽扯進去,朕定不饒了他,若是他自己扛下來,指定也是個死,他是個明白人,應(yīng)該懂得。
朕正行新政圖治,自然不能讓自己的權(quán)威再受損。沒辦法,就看他怎么說了,若是合適,朕還得幫他一下。”
正想著,聽他一番說辭,倒也無可挑剔,便故意不說話,任由朝臣們?nèi)マq論。
朝臣們不想他竟如此大言不慚,愈怒,正尋思著該怎么回擊他,給事中馬嘉植已道“作為兵部尚書,馬嘉植委實想不到你竟厚黑如斯。”
說著,竟因為憤怒不得不頓了頓,才繼續(xù)道“若不是因為你議和,遼東我軍明明占盡優(yōu)勢,又如何落得個如此下場?
若不是你騰出時間和財力去全力任用人情統(tǒng)帥,又怎么能讓洛陽、襄陽、開封等大城市屢屢丟失和被圍,傅宗龍、汪喬年等總督又怎么會被擒被殺?
嘉植就弄不明白了,如此的戰(zhàn)績,你又怎么好意思拿來炫耀?哼,難道你靠的就是這種炫耀來迷惑皇上嗎?果如此,可謂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殺千遍也不為過。”
馬嘉植的話音剛落,立即有不少人跟著附和道“馬大人所言一點兒也不為過,還望皇上明辨是非,殺陳新甲以謝天下。”
崇禎當然不想,便不說話。
陳新甲懂崇禎的意思,忙用眼光去朝臣中尋肯幫自己的人。
應(yīng)該說,陳新甲雖不廉潔自持,卻也不貪,得來的錢財多花在肯支持自己的人身上,朝廷上已有人肯替他出頭說話。
事實也是,待他的眼光掃過,給事中廖國遴立即站出來,道“軍事不濟,多是前線將帥不肯用命,縱使兵部大人再指揮得力,又有何用?又怎么能全都推到陳大人的身上?”
給事中楊枝起忙附和道“廖國遴所言在理,這是有目共睹的,不然,皇上又為什么要逮治他們?”
這兩個素有清名,聽這兩個開了口,不少人跟著不再說話,連崇禎也跟著連連點頭。
周延儒見了,忙道“按照國法,敵兵不打到城下來,不應(yīng)當殺掉兵部尚書。”
大學(xué)士陳演忙也跟著附和。
陳演,字發(fā)圣,號贊皇,四川省成都府井研縣(今四川省樂山市井研縣)人。天啟二年(公元1622年)進士,改庶吉士,任翰林院編修。
陳演善于勾結(jié)內(nèi)臣,崇禎十三年四月從內(nèi)侍口中暗中得知次日崇禎要問的問題,第二天對答如流,崇禎大喜,當即升至禮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xué)士,進入內(nèi)閣。
朝臣們大急,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
崇禎暗自高興,正要表態(tài),刑部侍郎徐石麒突然開口道“人臣無境外交。未有身在朝廷,不告君父而專擅便宜者。新甲私款辱國,當失陷城寨律,斬。”
朝臣們立即跟著附和道“所言不錯,該斬!”
陳新甲原以為勝利在望,不想徐石麒竟然這樣說,而且徐石麒執(zhí)掌刑部,朝臣們竟然無話以辯,不由大懼,口不擇言道“若沒有皇上恩準,新甲又豈敢自專?”
“他媽的,他終于還是扛不住了。”崇禎暗想著,殺意立決,道“別的不說,讓我的七位親王遇害、受辱,不比敵兵打到城下更嚴重嗎?”
陳新甲聞言,登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跪地磕頭求饒不止。
崇禎厭惡地白了他一眼,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