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地回到桂林,過不了兩天,平樂、潯州相繼被李成棟所部攻破的消息就傳了過來,永歷帝登時又慌了起來,不顧瞿式耜的再三阻攔,逃往全州。
永歷帝之所以要逃往全州,自然是想北上湖南去尋何騰蛟。
其實,自打何騰蛟宣布擁立他為帝,聞知何騰蛟勢大,他就有了這個打算,所以才不惜讓何騰蛟做大學士,加封太子太保。
剛到全州,劉承胤率部來了。
劉承胤,字定一,南京上元(今江蘇省南京市江寧縣)人,有力氣,酗酒無賴,號為劉鐵棍。應募為兵,從征蠻獠,累功至副總兵。
弘光元年,何騰蛟總督湖廣奏請他為總兵官,令鎮守武岡。劉承胤本不知兵,性格剛愎自用,以鐵棍之名動遠邇;何騰蛟也誤信之,跟他做了親家。
隆武時,為籠絡各地將領,又被封為定蠻伯。自恃兵盛,越來越驕蹇自恣,不僅肆意侮辱朝臣,甚至還想謀奪何騰蛟的督師敕印。
何騰蛟大怒,訓斥不住,率兵剿滅了其準備伏擊自己的千余名騎兵,劉承胤才不得不作罷,心里卻難免因此耿耿于懷。
這次出武岡,原要去增援桂林,聞得永歷帝已到全州,劉承胤猛然記起了“挾天子以令諸侯”這話,大喜,分兵三千去桂林,自己則率部往全州而來。
瞿式耜認為,永歷帝急于出逃全州,全因桂林沒有安全感所致,而且朝廷若要中興,永歷帝必須坐鎮桂林方才有希望。
因此,瞿式耜謝絕了永歷帝讓自己一同前往全州的好意,會同焦璉、白貴、白玉等部隊,擊退了李成棟所部清兵的突然襲擊。
稍后不久,劉承胤的三千人馬到了,跟焦璉所部發生摩擦,劉部大掠桂林而去,焦部也出駐白石潭。
清兵偵知桂林已是空城,又在兵變之后,人心惶惶,就再一次襲擊桂林,以為不費吹灰之力可占桂林,不僅官吏委派妥當,連應用什物也帶了來。
卻不知瞿式耜已督促焦璉所部回城,久雨淋壞的城墻缺口也已修復,炮轟城外敵兵給以大量殺傷后,焦璉率部冒雨出擊,出乎敵兵意外,大潰逃竄。預伏在隔江的軍隊,炮銃齊發,清兵被打得落花流水,草木皆兵。
瞿式耜雖為之搭上了自己的積蓄和俸銀,卻還是為之信心大增,又聯想到劉承胤所部的不堪,忙命急報永歷帝,懇請其回桂林坐鎮。
劉承胤率部回返至全州,免不了要小心侍奉。永歷帝君臣不知其計,對之好感大增。劉承胤借機上奏,要求迎駕至武岡。
偏于這時,瞿式耜的奏疏也到了,永歷帝免不了又遲疑起來。劉承胤大急,暗中收買了司禮監太監王坤,才讓永歷帝最終決定去了武岡,以珉王府為行宮。
到得武岡,劉承胤立即原形畢露,脅迫永歷帝加封自己為武岡侯還不算,還請封錦衣指揮馬吉翔、郭承昊、嚴云從為伯爵,推舉自己的親戚鄭逢元為兵部右侍郎。
又因劉遠生、劉湘客、主事劉真、萃士劉魯生四人跟自己同姓為兄弟,分別提拔為太仆寺卿、右諭德、御史、編修。
不僅如此,剛到武岡,他即斥責王坤弄權,當眾毆打取笑其親戚太仆卿鄭逢元的兵科給事中劉堯珍,錦衣衛指揮張同敞與御史傅作霖責之屢辱朝紳,御史瞿鳴豐也彈劾他,他心中不悅,居然于朝堂之上以不能率下為由對都御史楊喬然動粗。
永歷帝大怒,卻又無可奈何,便想著離開武岡逃脫他的控制,不想他不僅命人嚴密監視永歷帝,還對外封鎖永歷帝,永歷帝想對外傳遞消息都不能。
沒辦法,永歷帝只好再封其吳國公加上柱國,賜尚方劍、蟒玉督師,以求自保。
自此,朝臣們畏其剛暴,爭著向他諂媚來保護自己的地位,交文章頌功德。
無疑地,孔有德在何騰蛟的身上當真下足了功夫,正如他所言,何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