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話了,俺哪里還敢藏私?一粒米也沒剩下……”
“好了!”
盧野王只得朝鐵柱擺了擺手,“你和猴子去山洞里守著,上仙指不定啥時候就過來了……”
“盧大哥,”
盧野王話音未落,屠狗剩便火急火燎地回來了,“出大事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聽到了消息,知道了上仙每次都會從葬月溝后山的山洞里下來,都朝葬月溝去了……”
“他娘的!”
屠狗剩話音未落,侯天明和鐵柱都急了,“他們要干啥?如果驚擾了上仙……”
“走!”
盧野王也急了,轉(zhuǎn)身就走,“先把他們勸回來!”
天知道這群餓急了眼的人會干出什么事,若真鬧出什么亂子驚擾了上仙,大家都得跟著餓肚子了!
秋月如鉤,夜色朦朧的葬月溝里人影幢幢,通往山洞的大道上衣衫襤褸的饑民們手挽著手艱難地向上移動著,好似一條受傷的巨龍正在朝山洞蠕動著。
“鄉(xiāng)黨們……”
盧野王帶著屠狗剩等人匆匆趕來,攔在了洞口乾,焦急地勸慰起來,“大家先回去,俺這就給你們想辦法去,一定讓你們盡快吃上飯!”
“是啊!”
屠狗剩等人連忙附和,“俺們這就想辦法,大家可不敢鬧,若是一鬧起來驚擾了上仙……”
“不鬧!”
這時一眾有氣無力的饑民才反應過來,一個被左右攙扶著的老人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一雙干癟的嘴唇已然開了裂,一雙渾濁的眼睛里卻泛著希翼的光芒,“俺們不鬧,只想去給上仙磕個頭。”
說著,老人的眼神越發(fā)地明亮了,神情也越發(fā)地虔誠,“這滿天的神佛,俺每年都拜,過年過節(jié)從沒有落下過,果然,等俺遭難了,就有‘上仙’下來搭救俺了,俺一定要去拜拜他……”
“對!對……”
一眾饑民紛紛附和,“俺們也要去拜拜……”
他們只是想來拜拜上仙啊!
盧野王等人都是一愣,隨即默默地讓到了兩旁。
見盧野王等人讓了路,老者在左右的攙扶下當先進了山洞,卻只向前走了三步,便輕輕地掙開了左右的攙扶,顫巍巍地跪了下去,緩緩地朝著洞里拜了拜三拜,一副虔誠模樣,左右兩個中年漢子同樣虔誠地拜了三拜,然后起身扶起老人緩緩地退了出來。
待兩個中年漢子攙著老人退了出來,又有三個衣衫襤褸的饑民緩緩地走入洞中,同樣只走了三步,便開始跪拜……
就這樣,一眾饑民三人一隊走進山洞、虔誠跪拜、然后緩緩退出……井然有序、氣氛肅穆。
朦朧的夜色下,葬月溝里人影幢幢,一條長長的人龍緩緩地向山洞蠕動著,他們要去拜謁“上仙”,既是為了表達感激,也是為了祈求一份希望!
而他們虔誠跪拜著的“上仙”,此刻正在另一個世界里扛著大米,揮汗如雨。
送貨過來的是輛大卡車,五十斤一袋的大米足足拉了四百袋,十來噸的重量,可是,隨車過來的卻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四十來歲,長得黝黑壯實,女的卻只有二十來歲,一身白色體恤、藍色牛仔褲,長得眉清目秀白白凈凈的,系了條清爽干練的馬尾辮,一看就不像干粗活兒的人。
于是,李岳也只得幫著搬了。
還好,那姑娘倒不像李岳想象的那般嬌弱,站在車上熟練地將袋裝大米給他們往肩上放,動作倒也很是干脆利落。
“老板,”
搬得汗流浹背總算把一車大米搬完了,李岳連忙給那男人遞了一根煙,那男人雙手接過了煙,卻望著屋角里堆得跟小山似的大米神情古怪地問了一句,“你那朋友不會是坑你的吧?他沒事讓你屯這么多大米干啥?天這么熱,大米這東西可不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