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人終于趕在日落西山之前到了寒音谷的谷口,馬車緩緩停住,幾人盡數下了馬車。
在馬車剛剛靠近谷口時,韓婉兒和安昱珩就隱隱聽到有種說不出來的聲音圍繞著他們,直到他們下了車那聲音才漸漸消失。
突然,馬兒嘶鳴了一聲,又有陣陣響聲,這才明白原來剛才的聲音是行駛的馬車車輪發出來的。人還未進谷,只是在谷外就有這么大的回聲,難怪要以“音”字命名。
不過……
安昱珩看著谷口內的層層濃霧,別說是路,就連谷內離他們最近的樹木山石都看不清。
“淮憶姑娘,你確定這里就是寒音谷?而不是什么鬼谷,魂谷之類的地方?”
淮憶已經習慣了安昱珩十句有八句都在調笑的說話方式,她笑著走近谷口幾步,撥開一叢半人高的雜草,一塊刻著“寒音谷”三個字的殘破石碑露了出來。
“怎么,怕了?”一路都沒怎么說話的韋修然看向安昱珩。
“王爺這話說的有意思,不過就是些霧,有什么可怕的。不過,看樣子馬車是進不去了?!卑碴喷窕厣韽鸟R車上拽下自己的背包。
趙子康也背起了自己的,順帶將韓婉兒的一起提著,時刻體現著爆表的愛意。
淮憶剛要伸手拿自己的那個,韋修然先一步拿在手里背在了自己身上。動作一氣呵成,而且沒說一個字。
一切準備就緒,幾人先后進入了霧中。
“這霧簡單大的有點邪性,淮憶姑娘,你以前來也這樣嗎?”
安昱珩只不過剛走進去不足十步,就已經看不到身后的路了。不僅如此,就連身邊的人都已經開始模糊不清。
“確實有些奇怪,前幾次來雖然也有霧,但都沒有現在這么大,基本還是能看到路的。”淮憶也心生疑惑。
“大家小心些,盡量聚攏不要分散?!壁w子康。
又向前走了一段時間韓婉兒覺得有個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她能感覺出那是只男人的手。那只手力量適當的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一步步緩慢前行。
安昱珩?
他擔心她?
韓婉兒臉上一紅,心跳也開始加速。
“這樣下去不行,大家都先停下來,將背包最上面的袋子打開?!卑碴喷竦穆曇繇懫?。
安昱珩在那邊?那握住她手的人是誰?
韓婉兒想到這里快速將手抽了回來。
“婉兒,怎么了?”
聽到趙子康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韓婉兒才知道剛才是自己認錯了人。
“沒……沒什么,拿東西?!?
幾人按照安昱珩的話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叫“頭燈”的東西戴在了頭上,打開開關后一束光射了出來,把十米以內的景物全部顯現出來,雖然還不能完全看清,但比剛才已經強上太多。
“哦,王爺,你用我這個吧?!卑碴喷褚还簿蜏蕚淞怂膫€頭燈,現在確多了一個腦袋出來,現畫一個太不切實際,就將自己的頭燈遞給了韋修然。
韋修然身為皇室中人見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可現在手里的這個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不對,不是他沒見過,而應該說是整個悅國應該都沒有才對。
這個叫“頭燈”的物件和那個一進車廂就引起他注意的那幾個樣式怪異的包裹。何止是一個“奇”字可以描述的?
擺弄著手中這個小巧物件,他想起了那日在街市上小男孩說的話。若這個安昱珩就是那個小男孩所說能畫物成真的男人,那還真是天助他也,讓他省下不少事。
“王爺?”淮憶很少能看到韋修然這樣出神,她輕聲一喚?!霸撟吡??!?
韋修然目光微動,將頭燈戴在了頭上,按下了開關,一束強光射了出來。
淮憶邁步要走,韋修然卻向她伸出了手。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