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牢房里,安昱珩被五花大綁的綁在用刑區的十字木樁上。
安昱珩猜到如果皇宮中那幅得道高僧贈的畫是真的的話,那皇上是肯定不會讓他死的。但是,他沒猜到高明昆會不將他直接帶入宮中,而是關在了太師府的私牢里。看來是想在送他進宮之前先泄泄憤,不過才被抓來一天多的時間他已被打的遍體鱗傷。
他睜開眼,艱難的抬起頭掃視了一眼,看到一個獄卒坐在一邊的桌子邊喝著水,吃著不知道是什么的豆子,時不時的嘴里發出脆響聲。
“水……”
“喲,醒了?睡的可還好?”聽到安昱珩的微弱的說話聲,獄卒倒了杯水走了過來。“渴了?想喝水?”
安昱珩點了點頭。
“沒問題,咱這太師府的私牢對待關押的人向來仁善。喝吧,慢慢喝。”獄卒大笑著將杯里的水從安昱珩的頭頂上方倒了下來,茶水順著他的臉不停的往下流著。
安昱珩伸出舌頭添了添唇邊的茶水,雖然只是幾滴但也讓他干的冒煙的嗓子多少得到了些緩解,他揚起嘴角一笑。
“茶水不夠濃,安少我喜歡濃的。”
很顯然,獄卒沒想到自己做出剛才那番折辱的行為后,安昱珩會有如此表現,這反倒讓他自己覺得受到了無視,一時間氣上心頭。
“行,你個死到臨頭的臭鴨子嘴還真硬。”獄卒回身將整壺茶水提了起來,搖擺著身體得意洋洋的露出壞笑。“你不是渴嗎?那我讓你喝個夠。”
“住手!”
一壺熱茶剛要傾瀉而下就被一個男人的聲音阻止,安昱珩模糊間看到一個男人搶過獄卒手中的茶壺。
“你誰啊你,這里可是太師府的私牢,你怎么進來的?”獄卒叫囂。
“他你不認得,那本王你也不認得嗎?”
“小的……小的拜見廣宣王。”
聽到獄卒叫出“廣宣王”三個字安昱珩輕晃了晃頭,用力擠了幾下眼睛,再睜開時果然看到是柳弘基和杜河。
柳弘基對獄卒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走到安昱珩身前,上下打量了下他那滿身的血污,慢慢皺起了眉。
“這才幾天不見,就將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安昱珩輕笑。
“這么巧?這里可不是個逛街的好地方。”
“都搞成這副德性了,還有心思開玩笑,除了你以外本王估計是見不到第二個人了。”
“這算是對我的夸獎嗎?”
“看你心情吧。”柳弘基摸了摸綁在安昱珩身上的麻花粗大的鐵鏈,轉身低頭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獄卒。“人本王要帶走,把他給本王放下來。”
“王爺,這可使不得。沒有太師的命令,小的不敢放人。”
“大悅國有明律各官邸不得設立私牢,可這太師府里竟然有一座能關押百人的大型私牢,是高太師根本不將大悅國的法典放在眼里,還是說他不把當今皇上放在眼里。”
獄卒聽到這樣的話嚇的只會哆嗦,不敢再發一聲。杜河摸出他懷里的鑰匙解開安昱珩身上鐵鏈上的鎖。
沒了鐵鏈的束縛,安昱珩一下癱倒下來,被杜河及時扶住。
柳弘基給杜河使了個眼色,安昱珩就先一步杜河直接背了出去。
“太師問起,就說人是本王帶走的,想要人,讓他直接來找本王!”
“……是……是。”
正像安昱珩想的那樣,高明昆是為了泄憤才將他關進了自己府中的私牢。只是沒想到,不過陪皇上微服去了趟城外的玉佛寺,回來后安昱珩就被柳弘基明目張膽的將人給帶走了。
太師府里有私牢的事皇上不知道?他當然知道,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但若有人不畏高明昆的權威將此事擺在朝堂明面上來講的話,皇上自然也是要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