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小姐,奴婢以前在夫人院子里負責花草的。”彩蛾與永輝對看一眼,先出口回答。
負責花草啊!一個有武功的人竟然是種花的。這樣的人是不是還有很多?比如掃地的,看門的。霽月掃了一眼院子,院門口桂花樹后,背略有點駝,頭發花白的老仆從,正跟院子里梳著苞苞米,灑水的小丫鬟低聲說著話。
她們呢?
這想法太異想天開了,她們應該不會武,霽月否定自己的猜測。
霽月收回視線,移目望向永輝,“你呢?”
“小的在外院看守侯府西側門?!?
真的有看門的。
我去!
霽月覺得自己應該好好了解一下永城侯府。上到走不動的老仆從,下到會走路的小孩提。
“侯爺既然把你們給了我,我希望你們以后只聽我一人的命令行事?!?
霽月定了定心神,說。
“是,大小姐?!?
倆人并沒有猶豫。霽月很滿意。他們應是從來都是服從命令的,顯然是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不需要再費心思調教。
這很好?。?
“寧嬤嬤,你帶他們下去,安排一下。”
寧嬤嬤領著倆人退下。
“彩蛾真的能打三四個壯漢嗎?”紅豆望著門外離去的身影,久久的才收回目光,置疑的問,“我看她比我還瘦呢!個子也不比我高。”
“侯爺的話還能作假不成,”香玲也是個促狹的,她笑道,“你要不然,你哪天去試試她的身手。”
“我,還是算了。被扁得鼻青臉腫的,多丑?。∧銈兙褪窍胄υ捨摇!奔t豆吐了吐舌頭。
“呵呵!”
大家一起笑起來,霽月也抿了嘴。
“大小姐終于笑了。”紅豆大呼小叫起來。
眾人都齊刷刷的望向霽月,霽月的笑還來不及收起來,她不由得感到一絲尷尬。眾人卻異常松快,氣氛融洽起來。似乎這樣的氣氛才是正常的。
霽月明顯感到空氣似乎都流動得暢快了許多,大家的呼吸順暢起來。不像前倆天,空氣仿佛不流通,呼吸受阻,大家都閉著氣似的。
“小姐終于回來了。小姐不笑的時候,我都不敢喘氣呢!”紅豆吧啦吧啦的說道。
香玲跟著點點頭,薄荷沒說話,不過,她松著的肩,透露出她也松快了許多。
這樣似乎也挺好的,大家有說有笑。霽月心想,臉不知不覺的也不再冷著了。
聽著丫鬟們聊天,日子過得飛快。
永城侯府,霽月逛了三天,才慢慢逛完。侯府的人該認的也認得差不多了。如今,霽月每碰到仆從,總是要多留意一下,想著他們會身手嗎?比永輝與彩蛾如何?霽月是不可能去試他們是否有身手的。所以,霽月并不知道侯府有多少人會武,會武的人武功又怎樣。就是這樣,霽月還是樂此不疲的觀察著府里的每一個人。她日子過得一點也不無聊。
前世,她的日子過得也不無聊,那是,她要防著繼母使壞,防著兄弟姐妹下絆子,防著下人背叛。每天,她還要為了生活賺點錢。
如今,不無聊,是她發現永城侯府真的跟自己所了解的侯府不一樣。
老侯爺,原來還在。她只見過一面,那還是在逛園子時,碰上一布衣老頭,拎著一盆蘭花急匆匆擦身而過,出了門,她都沒來得及行個標準的禮。后來聽說,老侯爺下棋輸了一盆蘭花。所以,這才急匆匆,拉不下臉面見晚輩。原來,老侯爺唯一的愛好就是下棋,只要,天不下雨下雪,他必定早早出門,去三瓦街去找老友下棋,一直到天黑才回來。
原來,三瓦街,那兩撥擺棋盤的,其中一個竟是老侯爺?。≡詾?,那些人只是落魄的老秀才而已。
園子里除有暖房,竟還有練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