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宴會上聽聞,最近,皇上有意給五皇子定嫡福晉,正在查點適齡女子。還有,慎王的嫡福晉去世也有三年了,皇上見慎王越過越荒唐,打定主意,盡快也給慎王再定個嫡福晉。如今,五皇子與慎王的嫡福晉人選,都還沒定下來。
五皇子是建和七年所生,如今十二歲,是到了該定嫡福晉的年齡。
五皇子母妃是婉妃,齊洲都督之女。其兄長年前剛奉命為奉國將軍。五皇子生性忠厚,不過,其母卻是個精明的主,她能在后宮中有一席之地那也是不容小覷之人。日后,難免不會陷入皇位爭紛之中。
崔氏搖搖頭。
慎王的嫡福晉?
那就更要不得了。春芳閣的頭牌梨洛都被抬回去了。這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除了皇子要定嫡福晉,壽春公主在宴會上的言行舉止,可是明確表示,她要給她兒子相看姑娘。
想往上爬的,想榮華富貴的,想高人一等的人家,都恨不得自家有女,美如天仙,能被皇上,公主看上,借此可以一步登天。
永城侯府卻相反。自從打敗蠻族,班師回朝,皇上便忌憚起寧永城侯府的功勛。功高震主歷來是最危險,永城侯府侯爺急流勇退,見機行事的交了軍權,韜光養晦起來。他不需要用女兒來提高家族地位,避著反而能保全府平安。
崔氏也是贊同侯爺的決定的。榮華富貴那得有命來享受!
如何能讓霽月避開這三人呢?
崔氏皺了眉頭。
這個夜晚,皺了眉的人,還有慎王。
慎王府,東路后側,長樂院內,室內明燭高燒,溫黃的燈光下,慎王踏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緩緩的踱著步子,此時他身著月牙色居家服,除了腰間一條白玉腰帶外,別無華貴飾物,俊秀的面孔透露著與白日不同的神情。
“霓羽姑娘來了。”
門“咯吱”一聲開了,一位身著天青色胸前繡著一朵碗口大粉荷的軟煙羅做的薄襖,外披一淡橘色輕紗的身材妙曼女子,懷抱琵琶,蓮步緩入。
“殿下!”
聲似黃鸝,婉轉動人。
慎王瞥了一眼名叫霓羽女子,彈了彈手,女子在桌旁坐下。
“殿下想聽什么?”
霓羽細腰若柳,琵琶半遮面,細長如蔥白的纖手,輕輕搭在弦上,頭微微低垂,露出天鵝般的脖子,長長的睫毛,在溫黃的燈光照耀下在面頰上投射下扇形的陰影。這是一幅美人懷抱琵琶仕女圖。
“隨便?!?
慎王依舊在想著心思,都沒看一眼身后的女子,霓羽。
霓羽愛慕的目光凝視慎王片刻,低下頭,垂下的眼眸掩飾了眼中的失落。她手動起來,如珍珠落玉盤的樂曲聲響起來。
輕快的旋律,如山泉的叮咚,如燕子的呢喃,如塔鈴的清響,……
一曲終,慎王依舊思緒在九天外。
“殿下,有什么煩惱的事嗎?”霓羽試探著問。
今日,王爺有些異常。王爺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從她進門就沒有看過她一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煩惱的事?
對,一件煩惱的事。
我要娶永城侯府的嫡女,這很難??!
他這浪蕩不羈的模樣,這京城的貴勛都不愿意把女兒嫁給我吧!何況是永城侯府的嫡長女。寧侯爺肯定第一個反對。寧侯爺雖交了軍權,但,軍中威信仍在,民間的敬重之情仍在。父皇恐不會為了他,用權勢來勉強寧侯爺的。
慎王第一次后悔他是如今的浪蕩不羈的模樣。
霓羽見慎王瞄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升起絲絲歡喜,她又大膽的接著說道“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殿下不如講出來,奴婢也好為殿下分憂?!?
對,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我怎能什么也不做,就